大监小跑两步才追上,气还没喘匀便呼:“起驾——”

    夏葵闻声,这才松了一口气,快步跑至阶下,打开了隔间门。

    “江太医,皇上刚走,你小心些。”

    江演点点头,四处张望后谨慎地跟在夏葵后边。踏在白玉阶上的每一步,都虚浮得如梦一般。

    夏葵放他进去,又守在了门边。

    殿中四下无人,江演了然,往寝殿的方向走去。

    那日之后,他再前来诊脉,他们便默契地无人再提及那个吻,就像一场两人同时失了理智的意外。

    说不失落自是自欺欺人,江演黯然神伤,不愿梦醒,却又无可奈何。她是宠妃,而他只是一介太医。

    “以后若是没在正殿见到我,便自行来此吧。”

    白榆第一次将他引往寝殿之时如是说道。

    她最懂得怎么循序渐进,矜持,不过是拿捏人的手段。

    他起先还会觉得冒犯而推脱,可头一回入她的地界那一刹,就只愿沉沦其中不复醒。

    里面的帘子都拉着,清晨的光一丁点也没能洒进来。他听见微弱的呼x1声,轻脚朝那走去。

    走近了,才能看清床褥中安睡的侧脸。

    他屏住呼x1,不想惊扰她美梦,便是这样看着也觉憧憬不已。

    “你来了。”低哑的嗓音给江演吓得一惊,随即强作镇静地走到床台上跪下。

    “对不起,来得这么早。”

    白榆微微掀开眼皮,见面前模糊的身影,轻轻笑了一下。

    她吃力地撑起手肘想要坐起,江演怕她是顾及自己,想让她接着睡。

    白榆摇摇头,“整夜都无眠,躺着也是无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