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院那颗柚子树下,烟雾慢慢蒸腾,沿着树g绕上来缠在夏叶上。

    江演一边扇着火炉,一手捂着口鼻,不时被呛得咳几声。

    “江演,”屋里走出来一个b他稍年长些的学徒,“里面那么多灶子空着,你怎么在这儿煎药啊。”

    他说着,也开始用手挥散去扑过来模糊住视线的白烟。

    不过这烟气虽大,却并无难闻气味,还有几分清新。

    “你说呢...咳咳...”

    那人也便不再问,转而换了个话题:“给瀛华殿的药为何不一次煎好,每日由她们热一热得了,你这还得次次都跑一趟,也不嫌累乎。”

    江演半晌没搭话,才答道:“沈姑娘那身子你也知道,到时候殿下怪罪下来,莫不是还要算到这药不新鲜的头上。”

    “也是。”他点点头,也被呛了一大口,“你用的什么啊?这么大烟!咳咳咳!”

    “喏。”江演往上撇了撇头。

    头顶只有始结青果的柚子树。

    “柚子叶?你小子还挺用心嘛。”

    “你没有自己的事要做吗?”

    江演没抬头,对方却还是被怼得愣了一愣,轻嗤一声走开了。

    那里是怕什么怪罪。他不过是还抱着侥幸,侥幸希望她多看他两眼,或许就能想起来什么。

    可想起来又有什么用,他到底在期望些什么,她明明永远也不可能属于...

    江演摇摇头,甩去了这些莫名其妙的心思,用抹布揭开药壶看了一眼,而后端离了小灶,又进去端了盆水出来浇灭那些尚未成烬的柚子叶。

    有些甚至刚刚开始燃烧,就像他面对重逢时还未来得及喜悦,就被浇灭了所有期待。

    现在的日子,就像是上天感念贺景珩儿时受过的苦,突然慈悲大发恩赐给他的。

    白榆的到来b他想象中的计划要早太多太多,他不得不另做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