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凭什么问这句话？
他又有什么资格问出这句话？
于师徒情谊，奉溪碎他玉牌，除他仙籍，毁他名誉，教他背得千人骂万人唾。
对尊长之别，奉溪罄竹难书，阳奉阴违，为他所谓“天下苍生”活生生将他视作物件，来则取血毁则不视，如此这般，整整一百三十七日。
像是察觉到了白行简的走神，奉溪倒也无甚恼怒，他站起身，轻轻抚了抚垂在白行简脸庞的断发：“等过些日子便好了…届时吾再接你回去。”
他这话磊落坦荡的如君子般，语气平淡的仿若只是下山济贫的仙人怜悯他面前的可怜人才这般言语。
“呵…”
他突然嗤笑一声，这声淡漠的近乎难以听清，却如同铅铁般砸落在奉溪高高吊起的心上，他抿抿唇，伸手欲帮白行简整理他散落的衣袍，却被白行简往后躲过，教他那双手僵在原地难以动弹。
白行简瞥了眼奉溪手腕上悬着的莹光灵环，他忆起，这灵环上牵着他的命，是他入门当天，拜了奉溪茶水后，奉溪特意为他制作的。
他还记得，奉溪那时说的话。
“这世间有无数奇景，行简若是一日想出宗游玩遇险，这灵环便能告知吾你的位置，彼时，吾会在你身旁。”
在他身旁？
昏了头才会信了这话。
白行简收回视线，他如今与凡人无异，断筋抽骨，就是灵气盛状的大能也撑不得一百多日，他抬起头，笑咧出自己的尖牙，嘶哑道：“好不了的。”
“奉溪，只要你活着，我就好不了。”
一百三十七日，从迷茫无措到濒临绝望，从满心欢喜到憎厌仇恶，青宗里，秉承师尊之义最甚的大弟子，如今连一句师尊也不喊了。
明明语气是这般平静，一字一句甚至无甚极恨，却寒得奉溪一个激灵，最柔软的地带像是被一双双腐烂不堪的手揉拧了七八百回，总教他不好过。
他慌忙站起身，不敢再看白行简一眼，不敢看他干裂的唇，他身上的疤，他畸形的背，他害怕看到白行简那双漂亮的眼，害怕听到白行简尖锐刻薄的话。
他害怕极了。
这孩子在他手下养了十五年，白行简对他的依赖和爱慕只要不是傻子都能看出。
他又有什么资格问出这句话？
于师徒情谊，奉溪碎他玉牌，除他仙籍，毁他名誉，教他背得千人骂万人唾。
对尊长之别，奉溪罄竹难书，阳奉阴违，为他所谓“天下苍生”活生生将他视作物件，来则取血毁则不视，如此这般，整整一百三十七日。
像是察觉到了白行简的走神，奉溪倒也无甚恼怒，他站起身，轻轻抚了抚垂在白行简脸庞的断发：“等过些日子便好了…届时吾再接你回去。”
他这话磊落坦荡的如君子般，语气平淡的仿若只是下山济贫的仙人怜悯他面前的可怜人才这般言语。
“呵…”
他突然嗤笑一声，这声淡漠的近乎难以听清，却如同铅铁般砸落在奉溪高高吊起的心上，他抿抿唇，伸手欲帮白行简整理他散落的衣袍，却被白行简往后躲过，教他那双手僵在原地难以动弹。
白行简瞥了眼奉溪手腕上悬着的莹光灵环，他忆起，这灵环上牵着他的命，是他入门当天，拜了奉溪茶水后，奉溪特意为他制作的。
他还记得，奉溪那时说的话。
“这世间有无数奇景，行简若是一日想出宗游玩遇险，这灵环便能告知吾你的位置，彼时，吾会在你身旁。”
在他身旁？
昏了头才会信了这话。
白行简收回视线，他如今与凡人无异，断筋抽骨，就是灵气盛状的大能也撑不得一百多日，他抬起头，笑咧出自己的尖牙，嘶哑道：“好不了的。”
“奉溪，只要你活着，我就好不了。”
一百三十七日，从迷茫无措到濒临绝望，从满心欢喜到憎厌仇恶，青宗里，秉承师尊之义最甚的大弟子，如今连一句师尊也不喊了。
明明语气是这般平静，一字一句甚至无甚极恨，却寒得奉溪一个激灵，最柔软的地带像是被一双双腐烂不堪的手揉拧了七八百回，总教他不好过。
他慌忙站起身，不敢再看白行简一眼，不敢看他干裂的唇，他身上的疤，他畸形的背，他害怕看到白行简那双漂亮的眼，害怕听到白行简尖锐刻薄的话。
他害怕极了。
这孩子在他手下养了十五年，白行简对他的依赖和爱慕只要不是傻子都能看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