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问题直指浩哲的内心,浩言寄了一封信给自己,拆开一看,里面竟然还有一封红色信封的信,浩言请求他转交给梦蝶,为什么没有让身边的亲信转交她呢?他自己也不知,她说得对,这只是一封情书而已,他身为五皇子,又何需自己亲自送信?

    他看着她的眼睛,她眼中含笑,似有星辰,在等他的答案,他们现在是如此的近,他甚至能看见她皮肤上细细的绒毛,她身上香气弥漫,冲进他鼻息之中,让他的思绪更无法冷静下来。

    梦蝶冰凉的指尖触碰着他坚毅的脸庞,他脸颊泛红,似乎很不习惯这样亲昵的接触,她红唇仰起好看的弧度,缓缓凑近他耳旁低声道:“五爷最近有没有想奴家?”

    她的气息喷在他裸露的后颈,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五爷!何大人有事求见。”

    门外小厮的声音,瞬间拉回了他难以控制的思绪,他迅速站起身子,不自觉的摸了摸鼻子:“梦姑娘误会了,言弟的信,我自当送到,既然信已转交,我就先告辞了。”

    “五爷!咱们还会见面的!”梦蝶倚靠着门框,扇着团扇,笑着看着他的背影。

    浩哲顿了顿身影,头也不回的走了,远处的林妈妈赶紧跑到梦蝶面前,一脸谄媚道:“女儿啊!你怎么能让五殿下走了,他可是如今最有权势的皇子了,你得把握住……”

    梦蝶举起手,阻止她的喋喋不休:“不急,没有男人,能走出金屋。”

    林妈妈看着她胸有成竹的样子,只得住了嘴,点头哈腰的退了下去。

    浩哲走得飞快,他似乎想以最快的速度离开这个可怕的地方,世人都说温柔乡是英雄冢,母妃也一再提醒他,万万不可像浩言一样留恋美色,他一向意志坚定,自认为可以坐怀不乱,可是今天,他所有的坚持都付之东流,自从那日一别,她就常常出现在他梦境之中,梦里她仍然在浩言怀中,她的眼神,她的气息,她对自己说过的俏皮话都历历在目,仿佛就在身旁,可一睁眼,一切又烟消云散了。

    他知道她对自己的一言一行一定也会用在其他男人身上,她们这类人本就无爱,只为了钱,可她的一切还是挥之不去,如同中了蛊一般,一头扎进命运里,怎么也逃脱不了。

    快要踏出明月楼大门时,他看见阿兰手中拿着一封红色信封,是自己太傻了吗?竟会替别人传信,她一日能收到多少封寄托情思的信件?言弟是其中之一,自己……也会变成其中一个吗?不!他绝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阿兰看见盛浩哲,也是十分诧异,虽然他只是撇了自己一眼,便匆匆离去了,多年的训练还是让她在行礼时看见了他眼神的转移,他的目光瞟向了自己手上的信件。

    回到金屋,阿兰将遇到五殿下的事情告诉了梦蝶,阿兰还是第一次听到她如此开心的大笑。

    梦蝶擦着眼角笑出的泪花,接过阿兰手中的信看了起来,原来是何远府上的探子送来的,说何远近日寻得了一座十分罕见的珊瑚,估计是想送给五殿下,另外他居然又开始四处寻觅丫头,甚至要照着梦蝶的样子去找。

    看到这里,梦蝶嘴角露出了微笑,小优年纪虽小,但眉眼之间越来越像自己了,而且她也是自己手下的得力干将,何远的头颅,离自己似乎越来越近了。

    “烧掉吧!”梦蝶懒懒的把信递还给阿兰,阿兰接过信,又将桌上的信递给她说:“姑娘,这封要看吗?”

    梦蝶揉了揉太阳穴:“不看了,跟以前一样,替我收起来,再回一封信,去吧!我乏了。”

    等她舒服的泡着澡,准备喝一碗安神茶躺下时,何远正带着那株稀罕的珊瑚坐在五殿下府上焦急的等待着,他不知道五殿下喜好什么,上次送的美人和字画他都没收,不知今日的珊瑚,他是否会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