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林冲迟疑,王伦生怕他隐忍的性子又上来了,赶紧出言催他。

    没想到还真让他猜中了,只听他闷着声音说道:

    “高俅老贼分外疼爱他这假子!若为林冲一家杀了这畜生招来老贼报复山寨,林冲如何自处!”

    嗨!这性子还真说来就来,总是在该下手的时候想太多!

    这是啥毛病?

    王伦见说从张教头手上夺下环首大刀,老头明显没防备他,让他伸手就夺了过来。

    把着环首大刀,王伦上前就在高衙内身上胡乱砍了一刀,然后把刀塞进林冲左手中不满的说道:

    “哥哥你也看到了,我先前戳了他两下,如今又砍了他一刀,你觉得放过了他,他日后还能放过我吗?”

    “就是!林冲哥哥你还犹豫什么?快杀了这直娘贼!”

    旁边的段景住也开始叫了起来,一副恨不得代而取之的模样,倒是李助抱着幡儿在那边瞧热闹一般。

    “贤婿莫要犹豫!你是不知,半年多来这小畜生多有滋扰,若不是俺那苦命的孩儿每每以死相逼,你夫妻两个哪有再见之时!”

    张教头见女婿犹豫,知道他的性子,可实在不忍女儿白白受苦,厉声说道。

    扶着门框的林娘子闻言也是悲从中来,幽幽而泣。

    林冲见状不再犹豫,左手拿刀,刀光一闪,割下了高衙内的鼻子,又是两刀,片下了两只耳朵,最后右手一枪扎下,把个花花太岁戳碎了心窝,只头一歪便就此了账!

    众人见林冲杀了高衙内皆是叫好!

    唯独王伦此时想起后世一首流传甚广的诗文来,让林教头割了那花花太岁的头颅,用枪尖挑了钉在院墙上,又从无头尸身上撕了块布,蘸着鲜血在墙上写道:

    家有娇妻匹夫死,世无好友百身戕。

    男儿脸刻黄金印,一笑心轻白虎堂。

    高太尉头耿魂梦,酒葫芦颈系花枪。

    天寒岁暮归何处,涌血成诗喷土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