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瞧见眼前人,却又突然觉得柔软起来。

    她昨日还觉得世子与她距离甚远,可现在却近得能一把抱住他。

    她侧过身,扶起裴少锦。

    人是真的沉,她对他说:“夜已深了,我带世子回去休息吧。”

    “好。”他似乎听懂了,配合得让自己寻了个更舒服的姿势,乖巧地贴紧了她。

    第二日起的时候已是日上三竿,昨日夜里的酒喝起来不觉得怎样,但后劲却极大。

    江既宴摸着混乱的脑袋,支起了身子。

    她一起身,碧色衣裙的少女便拉开了床帘,向她到了早安,“公子,早。”

    碧螺面带笑容,轻轻地哼着歌,顺手将怀里扎好的花束放于一旁的青白瓷花瓶内。

    江既宴穿上小头花鸟纹翘头履,施施然起身,带着笑意问碧螺:“瞧着有喜事?”

    碧螺顿了一下,昨日江公子才夸了她唱歌好听,今日她便没规没矩地唱出了声,还被听到了,虽说江公子待人和善,可终究是主子,也是男子。便连忙红着脸闭了嘴,解释:“没有没有,只是早间听闻了一件趣事。”

    江既宴披上了外袍,奇:“哦?什么趣事,说来听听。”

    碧螺手中抱着花束,故作神秘地问:“公子,您应该知道文大人府上的千金吧?”

    “哪位文大人?”

    见江既宴疑惑的样子,碧螺小声地解释:“就是……之前退您婚约的那位。”大约是怕江既宴尴尬,挤眉弄眼的,瞧着有些不自然。

    江既宴恍然大悟,不甚在意地摆了摆手,示意她继续说:“哦,出了什么事?让你笑成这样?”

    “昨晚查出来,这文大人府上的千金将簪花楼的既月姑娘推下了水,圣上一怒之下,就将这文大人贬了官儿,还准备将这文小姐赐给回京的武将。”

    江既宴束腰的手一顿,昨天将既月推下水的竟然是文敏吗?当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要知道,这武将回京只是暂时的,面圣之后没多久,便要回到驻地。如此,文敏岂不是一辈子都要在偏远战乱的地方呆着?

    江既宴摇了摇头,她去为别人考虑做什么,不觉笑了,“那这有什么好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