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么一瞬间,他都觉着容生或许是知道他在宫里说了些什么,故意在这里拿话噎人。

    檐外风雨如晦,园中花叶竹枝都被打弯了腰。

    四公子的目光有些飘,扫了周遭的事物一眼,觉着自个儿也还能再厚脸皮一些,便凝眸看着容生,极其认真道:“可这一去就要好些天,我会想你的。”

    容生微微挑眉,而后别过眼不看他,薄唇却不由自主地上扬了许多。

    “真的!”四公子伸出食指戳了戳容生的脸颊,再开口时嗓音里还便带了笑,“哎,你当真不去?”

    容生垂眸看着谢万金在他脸上胡作非为的那根手指,眼角微扬,“我若真不去,你待如何?”

    四公子收手回袖,故作怅然地叹了一口气,“我还能如何?一天写三封信叫人五百里加急送到你手里呗。”

    “那还是算了,拆信也怪累的。”容生转身往前走去,不急不缓道:“还是同你一起走一趟更省心些。”

    谢万金“啧”了一声,连忙加快了脚步同容生并肩而行,笑道:“对对对,拆信可累了。”

    不远处的大富大贵等人听见自家公子说这话纷纷抬袖掩面:简直没眼看了。

    四公子不用看也晓得这些个人是什么反应,头也不回地吩咐道:“看什么看?赶紧收拾行装去!”

    侍女小厮们面面相觑了片刻,齐齐应了声“是”,连忙照办去了。

    前边的谢万金和容生刚走回主屋,后头宫里的人就来了。

    带头是王良,人还没到门前,一声“侯爷”便先传了过来。

    谢万金刚在桌边坐下,端了一杯茶水递到唇边喝,闻声差点呛着。

    他第一反应就是抬头去看容生。

    后者被四公子看得有些莫名其妙,“你今日进宫到底做了什么?”

    “没没什么……”谢万金以为长兄和阿酒真的派人追着送补药来了,连忙放下茶盏奔出了房门,朝来人道:“我都说了用不着!你们还送来干什么?拿走!赶紧拿走!”

    王良见状,笑着走上前道:“侯爷!侯爷稍安勿躁,没您想的那些东西……”

    他说着抬了抬手,示意身后的小内侍把东西呈上,“这是陛下让您带给首辅大人的护心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