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被人们嘲笑过,讽刺过甚至抵制过的法规条文,要到一百年后才能看出结果,结果就是,在英国以及其殖民地被污染与暴乱折磨的奄奄一息的时候,法兰西依然保持着自路易十四时期承传而来的魅力与洁净。

    尤其是,当法兰西人,还有一些来自于别处的学者开始研究路易十六的慈善行为时,他们惊讶地发现,路易十六为慈善事业做出的努力,所耗费的大部分钱财,竟然都来自于波旁,而非法兰西政府。

    他的仁慈王称号完全名副其实。

    附带说一句,这也是英国人耿耿于怀,温斯顿王朝成员百般委屈的重大问题之一。

    英国政府迄今为止依然要为温斯顿王朝支付一笔“君王拨款”,这笔钱来自于英国人缴纳的税款,另外国王与女王们还有属于自己的私产与投资,前者经常被人提起与质疑——因为隔壁的法兰西波旁王朝成员从一开始就拒绝了这笔拨款,他们的子民依然受到波旁的庇护而不是剥削,甚至从路易十六开始,波旁家族的慈善事业就愈发蒸蒸日上,影响广泛。

    但温斯顿王朝的王室成员也有无可奈何的地方——是啊,波旁是不需要拨款,因为波旁家族的富庶哪怕是襁褓中的婴儿也听说过。

    从路易十四开始波旁家族的人就很喜欢豢养学者与工匠,他们衣食无忧,备受尊敬,只一心一意地研究和发明各种东西就行,有些很可笑,有些不实用,但有些却能在大规模产出与普及后为波旁带来数之不尽的财富——玻璃、钢铁、陶瓷、交流电、电讯、升降机、发动机、尼龙……等等等等,数之不尽。

    更别说,巴黎已经连续占据了三百年的时尚之城的称号,不管你拥有多么出众的天赋,怎样充沛的才华,不能在巴黎崭露头角就始终是个遗憾——不开玩笑,人们都说,称赞一个演员、设计师、舞蹈或是歌唱家最好的一句话就是:“你该去巴黎。”

    还有的就是波旁家族对土地与海洋的强烈yuwang,当然,谁都希望能够得到更多的领地,在路易十四集中王权的时候波旁就设法收购了很大一部分来自于贵族与官员的土地,哪怕后来波旁家族也返还给了法兰西政府一些,但更多的依然被政府与民众坚持留在波旁——举个例子,巴黎的卢浮宫现在是巴黎市政府的资产,但凡尔赛依然是波旁的私人领地——哪怕它开放给了所有人,但真的,路易十六的后代依然可以随心所欲地拒绝参观与访问,不过这种情况一般出现在波旁成员大聚会的时候。

    这些不动产每年都会源源不绝地带给波旁无法计数的钱财。

    可温斯顿家族有什么呢?

    虽然奥兰治家族的最后一人威廉三世曾经是亲王,大公,公爵,但在他突然失踪的时候就已经一无所有,哪怕英国人坚持他们找到了威廉三世的儿子,但那时候他肯定没有缔结正式婚约,不然他如何会被邀请与安妮女王结婚?

    温斯顿家族的正统性一直受到质疑,以至于他们对乌得勒支以及所有奥兰治家族的领地、资产与称号的提告都无法被受理,也就是说,他们双手空空来到伦敦,现有的资产全都是他们竭尽所能在这两三百年里攫取的,能够维持王室应有的体面就很不容易了,还要推掉“王室拨款”,用私人财产去做慈善……抱歉,这个真不能。

    但民众是不会理会这些的。

    好吧,言归正传,我们现在就来看看一个不幸地,将法兰西的国庆日记错而必须面对老师的愤怒的可怜人,尤其是她竟然将法兰西的国庆日选成了十月一日。

    “但我只有七岁,更别说有三分之一的时间我都在zhongguo。”约娜愤愤不平地说:“而且zhongguo的国庆日法国也有假期,我记错有什么可奇怪的!”

    “谁让我们的老师是个不折不扣的保王党呢。”她的哥哥博都安说,当然,保王党只是一个戏谑的形容词,因为巴黎与凡尔赛总少不了一些狂热的“太阳王”或是“波旁”信徒。在他们眼里,一个法国人怎么可以弄错法兰西的国庆日?,主要还是因为它同时还是路易十四的生日。

    “我只是一时手快。物理性选择错误。”约娜不甘心地抱怨道,“我去做一个zhongguo人吧。”

    “你是法国人。”博都安说。

    “我可以成为一个zhongguo人,像妈妈那样。”约娜说:“爸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