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容哼道:“那俞家也是个势利眼,门第悬殊算什么狗屁理由?”

    抱着狗脖子的宋濂听到这儿想说话,接收到宋湘的目光,又把话压回去了。

    “那这铺子你还要吗?”郑容问。

    “再说吧。”

    郑容搓着酒曲,说道:“你要是不要,只怕也没别的人要。铺子脱不了手,那李家还得留在京师随时防备周毅欺负人。这姓周的狗官,怎么没遭天打五雷轰呢?”

    宋湘择着菜叶子,挑挑眉没吭声。

    郑容说的确是实话,这铺子要是好出手,世人要是有那么好糊弄,也不会等到如今。但他们也不是有人撑腰的人家,轻易也要不起。

    “对了,”她想起来:“我还趁夜去了趟何府。”

    “哪个何府?”

    宋湘说了。

    握着酒曲的郑容一脸不可思议:“你去探何府为什么不叫我?”

    宋湘顿住。

    “我长这么大,都没正经见识过朝廷大臣的府邸呢!”郑湘眨巴眼。

    ……

    陆瞻回了王府,这一下晌就没再出去,日影偏斜时杨鑫来说宅子打点好了,到傍晚时负责联络唐震那边的人也传信表示没有问题。等到天黑,负责与唐震人接触的人就已经到了茶馆里。

    唐震是个四旬出头的微发福的汉子,别的嗜好倒也没有,只是爱泡茶馆,侃山海经。

    陆瞻派去的人是他乳母的侄儿找的人,叫鲁荃,此人没在王府当差,但开了爿茶叶店,算是半个茶道行家。

    鲁荃昨日跟唐震聊了半宿,又约他今儿晚上到茶叶铺子里好好喝。

    入夜陆瞻再到宅子里打点了一番,然后便也带人驾车到达神武门下,接到了一身常服的皇帝。

    另有太监王池与六名做寻常人家护院打扮的侍卫,一行往南城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