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不好啦,不好啦!”容嬷嬷边跑边气喘呼呼地叫着。

    静妃(前任皇后)正无聊地将手上的包子撕成一点一点地抛落地上,看着那小鸟无恐无惧地在自己的脚下啄着,冷宫内的她听了容嬷嬷的急促叫唤声后,依然一脸的不屑,自己被皇上降为静妃,且打入冷宫了,还有什么事被这更糟糕的?在太子登基,现今皇上离世之前,恐怕自己以后就这么过了。天天呆在这院子里还有什么可做的呢?喂喂从墙外飞进来的小鸟,叽叽喳喳的,像是在唱歌在安慰自己;偶尔浇浇花,这院落很小也费不了多少劳力;弹琴,孤芳自赏吧;做些女红,打发一下时间吧。除了这些,在这个几乎是与世隔绝且冷冷清清的小院落里能做些什么?

    “皇后娘娘,不好啦,不好啦。”容嬷嬷来到静妃的跟前重复着同样的话。

    看着地上的小鸟被突然冲过来的容嬷嬷给吓得齐刷刷地一跃起而飞,静妃这才放下手上只剩一半的包子,冷冷地说:“容嬷嬷,本宫已经不再是皇后了,你再改不了口,要是被外人听着了,难免会惹来一顿斥罚。”

    “哎呀,娘娘,在这里几乎是叫天不应叫地不闻的地方,除了娘娘你与老奴之外,还有谁会听得着?老奴也顾不了这么多了啦,急着向你禀报消息呢。”容嬷嬷一边抚着心口一边气喘息未定地说着。

    “外面的事已经与本宫无关,本宫已经不想理会太多,除非皇上收回诚命不计前嫌,可是这有可能吗?”静妃说完站起身,一边向墙边的花贲走去一边说:“现在在这里什么也不用管了,挺好的。”

    “娘娘,怎么来这还不到十天,你整个人都变了啦?”容嬷嬷疑惑地说:“难道娘娘把太子给忘记了?”

    “太子?”静妃一愣,心中一慌,倏地转过身惊疑地望向容嬷嬷,“你所禀报的事与太子有关?”

    “正是啊,娘——”

    “太子他出了什么事了?”静妃心中一急,打断容嬷嬷的话,一个箭步就冲到她的身前,紧紧地盯着她。

    “刚才在外面听宫人们说,太子这段时间的脾性一改以往的纯良乖巧,总是以势欺人,对宫人呼呼喝喝,稍微逆他一点意思的都要被他责备,这些天有事无事总是找二皇子,一见到他就打架,二皇子已经被他打得鼻肿口肿的,怕了太子,一见到太子就跑,可太子就是追着他不放啊!皇上知道此事后,正龙颜大怒啊!”容嬷嬷忧心忡忡地说着。

    “什么?怎么可能呢?太子本性纯良,现在才三岁多又岂知自己的势力之强,又怎么会无缘无故对别人呼呼喝喝呢?而二皇子现在才两岁多,照理不会得罪太子才是,怎么太子会一反常态对他动粗呢?这会不会是谣言?”静妃有些大惑不解,不太相信。

    “奴婢刚开始的时候也以为一些对娘娘不敬的人,趁娘娘现在冷宫而所造的谣言啊。可是奴婢刚才偷偷去了一趟尚书院,看到二皇子脸上的确是青一块,紫一块啊,两只眼睛也被打得紫黑紫黑的,不知说他像猪头还是说他像熊猫,太子的力也太大了些,也残忍了点——”

    “嗯?”静妃侧过脸,狠狠地睨了容嬷嬷一眼,截断了她的话,“那你认为太子也在欺负二皇子了?”

    “娘娘啊,忠言逆耳,奴婢是担心太子才向娘娘如实禀报,希望娘娘想想法子帮助太子啊,不能让太子再继续这样横行霸道下去啊,要是再不收敛一下,恐怕太子之位难保啊!”容嬷嬷说着已急得跺起了脚。

    “太子之位?”一言惊醒梦中人,静妃突然像泄气的球,叹着气走到院落右边的凉亭坐下,摇摇头,“本宫现在自身难保,又怎有法子去帮助太子?那就让他继续为所欲为吧。”

    “娘娘?”容嬷嬷急步走上前,怔怔地看着她:“娘是生病了还是那里感到不舒服?怎么能让太子继续为所欲为呢?难道娘娘要放弃太子,任由太子继续横行霸道惹怒皇上,最后被皇上废掉后另立太子吗?”说完,竟然壮大胆子,伸手去摸静妃的额头,心在猜测,娘娘是不是受刺激过度生病了。

    静妃轻轻摇了摇头,避开容嬷嬷抚在上面的手,“容嬷嬷,本宫没病,只是本宫现在已无权无势亦无财,而且连这冷宫之门也出去不了,又怎么去帮助太子呢?”说完,两眼已经湿润起来,叹了口气后才接着说:“容嬷嬷你比谁都更清楚,在深宫之中,表面上看似和睦,其实暗地里就是尔虞我诈,太子年幼,最近行为如此反常,唯恐有人在旁教唆。若果本宫没猜错的话,此人便是孟妃,现今皇室只得子嗣二谪,若皇上废掉现任太子再另立太子,人选就只有二皇子一人。为保太子之命,那就让太子继续横行霸道,直到皇上将他废掉太子之位,孟妃才肯收手,这样才有可能保他周全啊。”

    次日午膳后。

    静妃正院落的凉亭里绣着鸳鸯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