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这么容易砸开牢房那为什么不逃走啊。

    祁策绕着林沫走了三圈,将他从头到尾细细打量了一遍,愣是没看出这个和豆芽菜一样的男人有哪里好,值得傅文悯如此倾心相待。

    祁策看着看着,便抬起脚,踩在了林沫还算白皙的脸庞上。林沫闷哼一声,修长的眉头皱起。祁策逐渐加重了力道,嘴角浮现出了极为恶劣的笑意。

    祁策的作战计划清晰明了,大致分为三步。

    第一,让身为万恶之源的林沫体会一下傅文悯遭受的痛苦,是为给傅文悯解气;第二,令其对傅文悯痛哭流涕地忏悔,是为让傅文悯放下。

    最后想个办法从这里逃出去,找个营生,隐姓埋名。这个任务就算完成了。

    遵循着悲剧的步调走反而容易被悲剧的情节卷入,倒不如我行我素来得简单明了。

    于是当林沫艰难地睁开眼时,第一眼看到的场景就是那个印象中单纯憨厚的少年,蹲在他的身边,手里扯着一根布满锈迹的锁链,看他的眼神和看一只臭虫无异。

    林沫:………

    不,这一定是错觉。傅文悯不管是幼时还是成长后,都只会用小狗一样的眼神憧憬地望着他,唤他“先生”,哪怕后来二者反目,他也知道,自己在傅文悯的心中的重量从未减少。

    这样想着,林沫艰难地道:“事到如今,你要恨我,那便恨吧。”

    那副幼犬一样的神态又回到了这个人的身上:

    “那,先生知道自己做错了吗?”

    做错?林沫冷哼一声,扭过头去:“我不过是说出了事实而已,身为朝廷命官,岂有欺瞒天子的道理?”

    哪怕他不说,那些盯着傅家的小人们也迟早会说。林沫告诉自己,更何况,他从来就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他走到这一步,都是他挖空心思,攀附权势,一步步得来的。

    都是将他当成圣人崇拜的傅文悯不好,都是看不清他真面目的傅文悯不好,都是轻而易举就能及第做官的傅文悯不好。不管怎么教都是那副呆样,不管怎么被伤害都相信自己不会害他。

    既然如此,继续当个任人欺凌的废物不就好了?也不想想,他怎么能眼睁睁看着这么蠢的人爬到自己的头上?

    哪怕自己遭遇不幸,他也一定要把傅文悯拉下水。

    林沫这样想到。

    而这时,他的领口竟被面前的少年一把抓住,浑身的重量离地,他惊愕地望着眼前笑眯眯的男人。祁策徐徐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