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皇子妃闻言,轻哼一声,对心腹丫头的话不置可否。

    晋长盈踏出了厢房,便看到张宗依正搀扶着身旁的丫鬟,跌跌撞撞地往院门外走去,显然,方才五皇子妃对她说的那一席话,让她受了不轻的打击。

    晋长盈幽幽叹了一口气,希望张宗依不要让她失望才好,否则今日她同五皇子妃在众人面前,如此费尽心机为她造势,岂不是白费功夫了。

    “县主,这五皇子妃说待她回宫后,自会有人送上银票,县主若是有心与五皇子妃交好,收了五皇子妃的银票,五皇子妃会不会……”紫棠面带忧虑地对晋长盈道,五皇子妃毕竟是五皇子妃,这蓝翡翠头面她要了便要了,若是还收了她的银子,总觉有些说不过去,但要说不收,连紫棠都有些肉疼,那可是一万两银子呢!

    “收,怎么不收?这么好的一桩买卖,你情我愿的事,怎么不收?”晋长盈倒是没有紫棠那样顾虑太多,毕竟在或许在旁人眼里,应当是她讨好巴结五皇子妃才对,但五皇子妃和晋长盈都心知肚明,五皇子妃巴不得能拉拢了晋长盈。

    “只是县主,奴婢有些不太明白,这周二夫人先头分明同六公主交好,县主又同六公主不对盘,为何如今县主又要对周二少夫人示好,居奴婢所知,周二少夫人在镇南侯府,并不受宠……”紫棠多嘴地问了一句,十分疑惑不解地看着晋长盈。

    晋长盈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敲了敲紫棠的脑袋,道:“大人的事情,你小丫头少管!”

    “哦……”紫棠捂着被县主敲得有些疼的额头,嘟着嘴应是,即便县主不跟她说,她也猜了个十有八九,周二少夫人在镇南侯府不受宠,肯定受了不少欺负,如今县主站出来,也算是让张宗依重新有了个靠山,这时候,张宗依在镇南侯府多少也算有些底气,只是不知道县主为什么要无端端帮周二少夫人。

    张宗依跟着镇南侯夫人上了回府的马车,方才听了五皇子妃的话,张宗依还十分震惊绝望,如今却早已收住自己所有的情绪,让旁人看不出端倪。

    马车内,张宗依始终低着头,令人看不清她的神情,镇南侯夫人目光瞥了一眼张宗依放在车内小几上的紫檀木何意,心中不由泛起一阵酸意。

    这一万两的头面,她这辈子都还没有戴过,镇南侯夫人出身书香门第,而镇南侯府同样家世不凡,但却没有能阔绰到置办一套一万两的头面连眼睛都不眨的地步。

    是以,如今张宗依只不过是镇南侯府一个庶出的儿媳妇,却能受了五皇子妃的赏识,白白得了这么一套珍贵的首饰,这让镇南侯夫人即便再如何平常心,也禁不住地眼红。

    “方才五皇子妃找你去,可有吩咐什么?你虽说只是镇南侯府的庶出媳妇,但出门在外,代表的依旧是镇南侯府,可莫要给镇南侯府丢了脸面!”镇南侯夫人将目光从紫檀木盒上挪开,对张宗依淡淡叮嘱道。

    张宗依闻见镇南侯夫人的话,这才回过神来,对镇南侯夫人毕恭毕敬应诺道:“是,儿媳省得,必不会给镇南侯府丢了脸面,母亲放心。”

    张宗依始终低着头,镇南侯夫人看不出她心中所想,只是轻哼一声,却不再说话,也不知这张宗依究竟是走了什么狗屎运,竟然能让祯明县主和五皇子妃另眼相看,镇南侯夫人思及此,只觉心里都要呕出血来了。

    “这翡翠头面可是五皇子妃所赐,你好生保管着,莫要出半点差错。”镇南侯夫人冷声道。

    “是。”张宗依低眉顺眼地应是,眸中却闪过一道冰冷的神光,心中充斥着滔天的恨意。

    原本她只是对镇南侯府的人恨之入骨,然而如今,她却恨透了晋沅君,等着吧,她会一个一个地报复,她会报复所有人的!

    此时,晋沅君丝毫不知道自己被惦记上了,先头五皇子妃同她说的话,让她很是焦虑了一段时日,她也没有闲着,自然是找人盯了五皇子一段时日,却听闻五皇子宫内的下人说,五皇子多次同那女真部落的使者接洽,每次都神神秘秘的,也不知说些什么。

    这让晋沅君心中更为焦虑,若是五皇子光明正大,哪用得着这样神神秘秘,除非是他在谋划什么见不得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