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原本被镇南侯夫人胁迫的晋夫人,这时候反倒不慌不忙地坐在一旁,像是看戏一般。

    镇南侯夫人心中有气,然而却也不好在这里发作,只是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掩饰自己的不悦。

    “不知方才夫人同母亲在说什么?不若同长盈也说说吧。”晋长盈好整以暇地看着镇南侯夫人,脸上带着和善的笑容。

    “这……也没什么,只不过是闲话家常,没什么好说的。”镇南侯夫人连忙摆手否认道,若是被晋长盈知道了,她的计划只怕就会泡汤了。

    “是吗?”晋长盈眼带疑惑,转头看向晋夫人,“母亲?”

    这回,可轮到晋夫人感到惊讶了,要知道晋长盈还从未交过自己“母亲”,没想到今日晋长盈在外人面前,竟然如此给自己面子,当着旁人的面叫她母亲,也算是间接承认了自己的身份,晋夫人当即便有些受宠若惊,只是这事却不是能随便说出去的,若是被晋长盈知道了,只怕也不知道该怎么埋怨她拖累将军府……

    “镇南侯夫人说得是,却只是闲话拉些家常罢了,大小姐不会喜欢听的。”晋夫人连忙摆了摆手,对晋长盈道。

    晋长盈见自己都暗示得这样明显,没想到晋夫人依旧不愿意接受自己的帮助,她破有深意地看了晋夫人一眼,随后点了点头,转头对镇南侯夫人笑道:“原是如此,那应当是长盈多虑了,原本长盈还在外头听了一耳朵风言风语,想回府问问母亲,既然母亲都说无事了,那定然是无事的。”

    “风言风语?”镇南侯夫人闻言,心中顿时一紧,抬眼看向晋长盈,却见晋长盈笑容中却暗藏着冰冷,不由背后一凉,难道说晋长盈都知道了,今日就是故意来将军府,为的就是给自己这个下马威?

    镇南侯夫人原本就做贼心虚,这时候听晋长盈这么说了,心中不由更加不安,看着晋长盈的目光闪烁不定,勉强带着笑容道:“县……县主,县主真会说笑,这帝京内最不缺的就是风言风语了……若是什么话都听了一耳朵尽信了去……”

    “夫人说得也是,是长盈有些过于较真儿了。”晋长盈笑眯眯地看着镇南侯夫人,也不说自己究竟听了什么,如此扑朔迷离的态度,却让镇南侯夫人心中越发不安起来。

    “说起来,长盈以往还未曾听闻,镇南侯夫人何时同母亲关系如此亲厚起来?往日可是一两年都不见镇南侯夫人上门一回的,怎的如今却反倒来得勤了许多?”晋长盈似笑非笑地看着镇南侯夫人,又轻飘飘甩出了一个问题,如平地惊雷一般在镇南侯夫人耳边炸开。

    镇南侯夫人闻见晋长盈这话,猛地转头看向晋长盈,却见她眸中隐含深意,不由倒抽了一口气,她这时候几乎已经可以确定,晋长盈一定是知道了什么,否则今日一定不会这样巧合地出现在这里。

    思及此,镇南侯夫人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转头看向晋夫人,目光中带着赤裸裸的质问,仿佛在质问,晋夫人竟然把这种事情告诉了晋长盈,看来,晋夫人在将军府受重视的程度,超乎了她的想象!

    难不成,自己以往的判断,都是错的?!

    原本镇南侯夫人见晋长盈一个原配生下的嫡女,在府中地位竟然如此超然,可以想见晋夫人这个继室在晋将军面前,究竟是有多人微言轻。

    毕竟,若是晋将军当真对晋夫人一视同仁,便不会让晋长盈过得比府里的另外几位嫡子嫡女优渥许多。

    而镇南侯夫人也正是瞅准了这一点,这才敢上门挑衅晋夫人,她料定了晋夫人不敢把此事告知晋将军和晋长盈,然而如今晋长盈都已经出面,显然,事实告诉她,将军府内的实际情况,似乎与她想象中,有所出入……

    镇南侯夫人想通前后,脸上的神色变得越来越难看,今日她算是踢上了这块铁板,然而晋长盈的脾气她也是有所耳闻,只是还从来没有正面对上晋长盈过。

    不只是镇南侯夫人,就连一旁的晋夫人,听到晋长盈的话,心中也是不由一惊,没料到晋长盈今日竟是为了自己的事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