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成!”晋夫人断然拒绝道,她阴沉下脸色,对镇南侯夫人义正言辞道:“周夫人,今日的话,我就当从来没有听过,周夫人也从来没有来过,周夫人轻便吧,恕不远送。”

    “晋夫人,这么大的火气做什么,咱们有话好好说嘛……”镇南侯夫人依旧是一副笑盈盈的模样看着晋夫人,又道:“晋夫人,难不成,你就当真,一点也不愿意……?”

    “我……”晋夫人犹豫片刻,然而终究还是十分坚定地摇了摇头,随后道:“不成,今日的话,我就当从来没有听过。”

    若是被将军知道了,她兄长强抢民女便罢了,她竟然还帮着她兄长弄虚作假,以晋将军的脾气,只怕是休妻都是轻的了。

    “难不成,晋夫人当真,就想看着自己的母族因为林小将军一人,而落魄几十年,波及后代么?”镇南侯夫人见晋夫人拒绝得如此干脆利落,不慌不忙地抛出了一个问题。

    然而这个问题,却是触碰到了晋夫人的软肋,这让她面露犹疑,镇南侯夫人的问题,让她突然回想起了父亲苍老了许多的面庞,以及母亲整日以泪洗面,整个尚书府的名声,都毁于兄长一人。

    晋夫人心中对兄长也是有怨有恨,然而父亲和母亲却是无辜的。

    思及此,晋夫人反倒是犹豫了起来。

    镇南侯夫人见状,连忙趁热打铁,对晋夫人吹风道:“晋夫人三思啊,你也不用急着拒绝,毕竟,我知道,林尚书一生清正廉洁,断断不会愿意使那些个隐私手段去弄虚作假,只是,晋夫人需知,这世上,哪有不弄虚作假之人?若是当真清清白白,那活着又有什么意思?你又得到了什么?”

    镇南侯夫人的问话,一句又一句,不断敲击着晋夫人的神经,让她神色恍惚,竟然有几分松动,不知怎的,她越是深思,越是觉得,似乎镇南侯夫人说的话,倒也有那么几分道理。

    “可是……可是这样做不好……”晋夫人犹疑着拒绝道,她自小受到父亲的熏陶,养成了刚正不阿的性情,否则当年晋将军也不会就看上了她,或许晋夫人小手段是会耍一些,但却不会做普通镇南侯夫人口中那样违背律法的事情。

    她无法说服自己,镇南侯夫人却不担心晋夫人不答应,她叹了口气,又语重心长对晋夫人道:“晋夫人,咱们这么这日子相处了下来,我是看与你投缘,把你当成我的妹妹,这才愿意同你说这些,实在是没有把你当外人,妹妹又何必与姐姐见外?”

    “这事,只要你一句话,剩下的事情,便交给姐姐便是了。”镇南侯夫人拍着胸脯,信誓旦旦对晋夫人道。

    然而晋夫人却怎么也不愿意应下,毕竟这不是小事,何况,她过了几十年,还从未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是以晋夫人还是摇头拒绝,只觉得自己动这样的念头都十分羞愧。

    镇南侯夫人也没想过能一口吃成个大胖子,凡事都讲究个循序渐进,她也并不着急,如今看到晋夫人已经松动了,她心中有了成算,只要对晋夫人有诱惑力,那说明,这事就有戏了。

    是以镇南侯夫人只是拉起晋夫人的手拍了拍,语重心长地道:“晋夫人,我说这话,也没有什么别的意思,只不过是出于好心,一句忠告罢了,妹妹也不要把姐姐想成什么十恶不赦的恶人,愿意还是不愿意,都在妹妹的一念之间罢了,你说是不是,妹妹。”

    晋夫人此时脑子里乱的很,她压根儿就没想到,镇南侯夫人竟然是为此事而来,是以也没有什么防备,毕竟,林清海的事,从西北传到帝京,在帝京也不算是什么新闻了,都是人尽皆知的事。

    只不过是碍于晋将军的威严,所以没有几个人敢提罢了,然而不提,大家却不过都是心照不宣罢了。

    林清海的事发后,林尚书却像是一夜之间老了十岁一般,头发都白了许多,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原本廉洁的家风,却都因为这个儿子,被毁的干干净净,一家人都成了京城的笑柄,让林尚书臊得好几日都不敢出门。

    “妹妹,这事儿啊,姐姐也不逼你,你再自己仔细着考虑考虑,看看姐姐说的是对是错,等到妹妹想清楚了,再来同姐姐说便是。”镇南侯夫人站起身,见晋夫人陷入沉思,眸中划过一丝微光,笑盈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