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只觉得自己冤枉不以,跪在太后身前,说得声泪俱下,那是闻者伤心见者流泪。

    然而太后这样见过多少大风大浪的人,最见不得的就是皇后这样,一点事情便哭哭啼啼的,何况长公主说的话,也是在太后心中存疑已久,眼看着皇后正准备去扯太后的裙摆,太后一挥袖躲开了。

    太后虽说同样怀疑是皇后动了什么手脚,但也没有证据,太后也不好表现得太过偏颇,只是淡淡道:“好了,没做过便没做过,这样哭哭啼啼的成何体统,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心虚了!”

    皇后眼中的泪水还没有流出来,听到太后这样的话,皇后顿时瞪大了眼睛,眼眶通红,一脸委屈道:“母后,莫非母后也不相信儿臣?!”

    “哀家自然是相信皇后的。”太后淡淡道,话虽这么说,但太后心中究竟怎么想的,旁人也无从得知。

    皇后看着太后淡漠的样子,显然是对自己的说辞半点不相信,皇后止住了哭泣,从地上站了起来,裙摆被鞋绊住了,她一个趔趄,若是没有身旁婢女的搀扶,只怕这时候皇后早已摔了个狗啃泥。

    长公主还嫌火上浇油添的不够,掩唇笑着看皇后出洋相,调侃道:“皇后娘娘这是怎么了?这杀人放火的事,皇后娘娘眼睛不眨都能做,怎的现下连站都站不稳了,可是看到那个鬼魂在旁边飘了?”

    皇后被长公主嘲讽得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然而她即便解释,也没有人愿意相信,她干脆不为自己辩驳,只是搀着丫鬟的手,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一言不发,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够了!事到如今,你竟还在这里说这些混账话,你是想气死哀家不是!”太后指着长公主,气得连话都有些说不清楚了。

    长公主被太后训斥,但却半点不怵,当着所有人的面顶撞太后道:“母后,女儿不过是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罢了,难不成这年头,说自己的心里话,也是种罪过吗?那做人未免也有些太难了。”长公主撇了撇嘴,模样十分不以为意。

    太后也不是一次两次被长公主这样顶撞,然而纵使长公主对自己顶撞多次,太后依旧被长公主气得眼前一阵阵的发黑,气得上气不接下气,嘴里直念叨着,“孽障……真是生了个孽障……”

    原本一直在旁边安静地看戏的晋长盈,见太后被长公主气成这样,也有些看不过眼了,出声对长公主道:“长公主,如今太后娘娘身子骨大不如前,可经不起长公主如此这般的不敬顶撞了,还请长公主看在太后娘娘年事已高的份上,莫要再气太后娘娘了。”

    晋长盈说完,长公主看着晋长盈的眸光一冷,直勾勾看向晋长盈道:“你这是在教育本宫?”

    晋长盈站起身,对长公主行了一礼,不卑不亢道:“长盈不敢,长盈不过只是体恤太后罢了,长公主既然说自己是太后娘娘女儿,自然应当是比长盈更加体贴,知冷知热,长公主明知该怎么做,又为何要故意顶撞太后,惹得娘娘动怒呢?”

    “你放肆!晋长盈,谁允许你这般对本宫说话的!”长公主看着晋长盈的目光淬上了寒冰,对晋长盈厉声呵斥道。

    晋长盈不慌不忙地跪了下去,磕了个头,又道:“还请长公主原谅长盈的不敬,只是太后娘娘身子骨本就不健朗,太医都说娘娘受不得气,长盈这都是为太后娘娘着想,若是长公主当真关怀娘娘的凤体,便不会如今日这般让娘娘一再动怒。”

    有太后在,晋长盈半点不怵,怼长公主怼得十分得心应手。

    长公主被晋长盈气笑了,面容有些狰狞地看着晋长盈,“晋长盈,你以为有太后在,本宫就不敢拿你怎样了吗!你信不信本宫治你个以下犯上之罪!”

    “长盈自然是信的,只是事关太后娘娘凤体,长盈也不敢马虎,便是今日长公主因为长盈的顶撞,要赐死了长盈,长盈也甘之如饴!”晋长盈跪在地上,腰背挺得笔直,目视前方,仿佛对长公主说的话半点不怂。

    “好……你真是好样的啊晋长盈,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本宫不打你几板子,今日本宫的颜面何存,来人!”长公主看着晋长盈,眸色阴沉,扬声唤来守在外面的侍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