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威远和晋长盈寒暄了一会儿,到底还是担忧幺女身上的蛇毒,只说了一会儿话,便匆匆告辞,去药铺里拿了药便往越王府赶去。

    晋沅君被送回王府,身上的蛇毒被傅秉青用内力逼出不少,只是依旧有少量残余,听大夫说,若是余毒不清,只怕是会伤了根骨,是以傅秉青只得四处寻药,然那解毒药方中有几味药却愣是寻不到。

    晋沅君原本已经做好了准备,短时间内难寻到解药,然而当真正感受到比平时沉重了许多的身子,她终究还是有些后悔。

    若是用更稳妥的法子,她便能在不得罪长公主的情况下得到五皇子的青睐,然而如今她虽说入了五皇子的眼,然得罪了长公主,自己又损了身子,真真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只能说这就是她急功近利的教训。

    正当晋沅君因寻不到解药而感到绝望时,晋将军却突然深夜造访越王府。

    一听到父亲的名号,晋沅君反射性地露出怨恨的神色,然却又飞快收敛,将药碗放置一旁,等着傅秉青带着晋威远进来。

    “见过父亲。”晋沅君一边说,一边挣扎着从榻上下来,给晋威远见礼。

    晋威远见她如此孱弱的模样,想上前搀扶一手,却被晋沅君下意识躲开,他暗叹了口气,摆了摆手,道:“你身上蛇毒未清,身体虚弱,这些繁文缛节就免了,在床上躺着吧。”

    晋沅君默不作声地坐回床上,对这个父亲并无话说。

    晋威远坐在一旁,干巴巴地寒暄了几句,但见晋沅君并不热络,气氛一时有些僵持,与在傅府和晋长盈相处时形成鲜明对比,晋威远也知道小女儿心中一直埋怨自己偏疼晋长盈。

    傅秉青在一旁见父女俩久坐却无话说,只好上前打圆场,和岳父攀谈起来,晋沅君却是连表面功夫都不愿和父亲做,她对这个父亲的怨恨早已达到顶点,即便是今日他主动前来探望,她也并不领情,想来是先去看了晋长盈,才来看她。

    这样的父亲,让她怎能不恨,怎能不怨?

    晋威远见晋沅君态度冷淡,也不多留,和傅秉青说了两句话,便道明来意,“我来是听说沅君身中蛇毒,从她长姐那里拿了些草药,想来能解了沅君身上的毒。”

    夫妻俩闻言,马上转头一看,却见晋威远拿出一个油纸包递给傅秉青,傅秉青担心妻子身上的毒,顾不得什么礼节,当着晋威远的面便打开了油纸包,见里面是几味罕见的草药,正是晋沅君缺的那几味,油纸包里都集齐了。

    “多谢岳父大人!小婿为沅君寻遍了帝京药房,却都没找到这几味药。”傅秉青语带感激道。

    晋威远摆了摆手,并不居功,对一旁同样十分激动的晋沅君道:“不用谢我,谢你长姐吧,她虽说性子刁钻了些,但还是想着你这个妹妹的,你可以怨我,却别怨她。”

    晋威远此言,却让晋沅君激动的神色一僵,父亲这是什么意思?

    都这种时候了,父亲却依然帮着晋长盈说话。

    原本寻到解药的激动,被晋威远两三句话打散,是啊,这药还是从晋长盈那处得的,她如今身中蛇毒,为了活命,却是不得不承了晋长盈的情,晋长盈出手相助,她不仅不能计较她以往给自己的为难,还要对她感恩戴德,谁让晋长盈救了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