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上燕徵的车,谢衍除了开始说的一句谢谢,便一直沉默着。

    本来在家写歌写得好好的,接到电话后出门遇见的事儿却没一件顺心,谢衍突然觉得他有些被白宣雨牵着鼻子走。

    其实白宣雨不是非他不可,过去的几年里,也是他总觉得白宣雨需要他的照顾,实际上是他的人生一直围绕着对方,将这些年活得没有别人,只有他。

    谢衍想摆脱现状,必须得从远离白宣雨开始。

    暴雨中的霓虹灯在玻璃窗上晕成了一个又一个彩色的圆圈,车内太安静,让他有些无所适从。

    “空调温度调高。”燕徵开口后,从车里取出一条干净的毛巾递给谢衍:“这是没用过的。”

    “谢谢。”谢衍接过毛巾脱掉了外套,露出里面白色的短袖T恤。因为淋了雨,衣服薄薄地贴在了皮肤上,随着他的呼吸,胸肌和腹肌的纹路几乎都能看见。

    他毫无知觉,司机和季扬都是Beta,燕徵和他一样是Alpha,没什么好顾忌的。

    燕徵的眼神只在他身上匆匆瞥过一眼,便转过头去看窗外什么也看不清晰的风景。

    大雨遮蔽了大多数的灯光,反倒是车内的光芒显得更亮一些,谢衍擦身体的举动投在了玻璃窗上模模糊糊。

    空气静谧得有些诡异,坐在前面的季扬对谢衍可实在是太好奇了。

    燕徵对谢衍有种莫名的殷勤,季扬没见他对谁那么上心,恐怕就是他的Omega父亲坐在后座淋了一身水,燕徵也不会开口提醒车内温度,更不会给对方递上毛巾。

    季扬原先一直觉得他感情缺失,对待自家亲人没有温度,对旁人也礼貌得有些假模假样,当然,这可能和他在国外治疗的那段时间有很大关系。

    “燕总,听音乐吗?”季扬问。

    燕徵反问谢衍:“谢先生听音乐吗?”

    谢衍说了句可以,车内空调吹过来的暖风让他的身体没那么凉了。

    不知是不是巧合,车里放的正好是白宣雨前段时间的获奖单曲《野鸟》,白宣雨偏温柔软糯的声音唱着歌曲中那只孤独翱翔的鸟不甘低头的愤怒与寻求自由的倔强,更显出了反差和冲击感。

    谢衍才刚忘了白宣雨。

    他说:“能换首吗?”

    “谢先生不喜欢这首歌吗?”燕徵有些惊讶:“我一直觉得,这首歌很适合谢先生唱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