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甚忧,却无能为力。

    她答应过沈袖与大夫人要好好照顾沈端儿,所以断不能在别的事情上鲁莽,害了沈端儿。

    沈端儿抬手握住了她的手腕,紧紧的握着,泛红的眼眶含着泪。

    她说:“踏春姐姐,我恨沈静殊。”

    “奴婢知道。”

    恨他,应该的。

    她也恨。

    若不是因为沈静殊,少爷与小姐都不会落得如此境地。

    他们一个本该快意沙场做最铁血的将军,另一个本该做最快乐无忧的大小姐,却因为一个沈静殊,都成为了这深宫高墙下的笼中鸟。

    沈端儿缓了缓,又说:“我更恨燕随。”

    “奴婢知道。”

    若说沈静殊是一切事情的始作俑者,那燕随便是剜心割肉的刽子手。是他亲手为沈袖与沈端儿戴上了那沉重的枷锁,摧毁了他们所有美好的愿望。

    她知道沈端儿恨,她也一样恨。

    可她们除了恨,别无办法。

    她们都没有翻云覆雨的能力,甚至连走出这层层高墙都显得寸步难行,即便心中怨恨,又能做些什么?

    退一步来说,即便她们真的走出去了,也什么都不能做。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天下之人,莫非王臣。

    而燕随,是这天下的君主,他得民心,受天下人的敬仰,更受四方神佛庇护。

    她们除了暗暗怨恨,暗暗痛斥上天不公之外,什么都做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