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浦大喘粗气,好像十分痛苦。有了这点时间缓冲,他用自己的人生经验,现编出一个凄惨人生。

    “我幼时家里贫寒,父母生了七个儿子五个女儿,每天都吃不饱。我还记得那是一个寒冷的冬日,家中已经没有一把米!”南浦举起一根手指,说得十分艰难,拼尽全力给自己多出些编故事的时间。

    他眼中含泪:“我还记得那天,天上下着大雪,我只有一件单衣御寒,冷得实在受不了,晕了过去。等我醒来时,已经在乱葬岗,因为我爹娘以为我死了。”

    围观群众倒抽一口,都觉得这男人实在可怜。

    南浦回忆着曾经听过的惨事,继续说:“那天的雪,真大啊,好大啊,好冷啊!”

    他还在继续卖惨,左饶青已经听不下去了,他冷着脸道:“你何时学的武功?为何隐瞒别人。”

    南浦想了想:“后来我就拜了一个师父,有了些仇家,只能隐姓埋名,与蓉儿成婚后龟缩在临安城里不敢出门。”

    左饶青冷笑一声:“你这些话前言不搭后语、漏洞百出,我也不问你别的,就问你一件事——你是太监,你妻子知道吗?”

    所有人都大惊失色:“啊?”

    左饶青推理能力极强地指出:“下巴干净、头发稀疏,哪怕你哑着嗓子,仍与旁人比来尖细许多。区区不才曾见过以为颐养天年的内侍大人,对此也有一二分了解,你分明早已去势,又如何能娶妻?”

    众人一时沉默下来,宁月出额头青筋直跳。他们计划得好好的,演上一出戏,再去下一个地方再演一出。这样不到一个月,魔教圣药的可怕名声就能响彻江湖,再无被发现是假药之忧。

    可为何,为何!会出现一个非要来做神探的左饶青!

    眼瞅着宁月出的表情越来越扭曲,南浦心惊之下,机智地道:“那年我练功时,总被男子本能所扰。可我只想一心修炼,于是便自宫以清心。”

    如此强大的逻辑,别说旁人,就连左饶青都忍不住愣了,场面一时寂静下来。他喃喃自语道:“这事编都编不出来,难道是真的?真的有人为了练成神功而……”自宫?

    眼见众人都被南浦镇住,汪蓉立刻又用帕子抹了下眼睛,边哭边道:“你这狠心的汉子,难怪从不肯跟我……呜呜呜,我怎的这般命苦!”

    她这一哭,倒是把左饶青的智商唤回来了,他皱着眉想了下,决定抛弃那些奇怪的地方,直指这对夫妻最大的漏洞。

    “你们究竟有何苦衷暂且不谈,可你们却不该对圣女行骗!”

    左饶青一声暴喝,镇住南浦与汪蓉后,严厉地逼问:“中毒之人轻则呕吐、重则吐血,可这屋里既无异味,也无血腥之气,你根本就没有中毒!说!你们究竟为什么要骗人!”

    事情到了这种地步,已经无法善了。汪蓉和南浦收起脸上的表情,对视一眼,心中有了决断。

    汪蓉脸色一变,宛若宫中刻薄又无情的姑姑:“呵,既然已经被你发现了,那我也就不隐瞒了。我们二人的确不是真的中毒,我们是盗药者联盟的下线,这次,就是为了骗取魔教手中的解药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