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

    “那他们为什么要绑架警察?”

    “我哪敢问呢!没见过储伟,他不爱说话,脸上有道老长的疤,一笑嘴角就吊起来,给人一种特别狠的感觉,那个小龙平时就爱讲荤段子,好像怪讨喜的,可是他手上是纹身,储伟跟我说,小龙宰过人的。”贾老四也不再掩饰了,索性把自己知道的一口气说出来了。

    “神农24号,这个很熟悉吗?”

    听到这名字,储伟露出笑容,“熟悉,太熟悉了。”

    “是他们叫种这种稻子的?”

    “一开始是村里的王叔,王叔是外来户,以前偷电缆线被判过刑,村里都不怎么待见他,平时就跟我说两句话。那年冬天他来我家喝酒,跟我说种这个稻子挣钱多,我说那能多到哪去呀,多几百块不得了了,我当时才二十出头,心气很高,真不想一辈子面朝黄土背朝天地修地球,只想去城里闯出一番事业。王叔说种着就明白了!”

    贾老四又点上根烟,把烟抽着了之后,长长呼出一口,接着说:“第二年我抱着试试看的心情就种了,没啥好说的,就是种呗,播种、除草、灌溉……五月份收割的时候,这两位收稻师傅来了,看了我的稻子,说他们要了,一斤一块六,比其它稻子高一点点,他们叫我秋天接着种,但要注意一点,叶子得保护好,割的时候雇人用手割,不要用机器。那年我也就多挣了几百块,我找王叔,他神秘地跟我说,好事在后面呢!

    “然后到了过年的时候,王叔叫上我去县城,我们来到当地最好的一家饭店,一桌子坐满了,都是不认识的人,吃这么大个的螃蟹,抽中华烟,喝茅台,虽然怪爽的,但我心里纳闷,这谁请客,是喜事还是丧事?大家就是闷头吃,啥也不说。吃完王叔又带我去个地方……那种地方,来了俩女的,水.嫩水.嫩的,皮肤特别白,王叔叫我挑,我挑个年轻的,王叔说年龄大的经验丰富,我以为是王叔请客,就挑了年龄大的,把年轻的让给他了。那是我第一次,爽得简直……”

    “咳咳!”

    “好好我不详细说了。”贾老四回忆着这一段,露出满足的笑容,“我俩在县城里呆了两天,又吃又嫖,开心得很,完事了那两位师傅找到了我们,把两个厚厚的大信封给了我们,说明年好好种稻子,我们是个团队,每年年末都会搞这个团建。信封里面是五万块钱,比我这一年种稻子的收成还多,我心里别提多美了,可是也有点纳闷,这什么稻子啊,值这些钱?我问王叔,王叔叫我啥也别问,好好种稻子!一种就是七、八年,每年年末两位师傅都会打电话,叫我到县城里吃喝玩乐两天,然后塞一个红包,跟我一起吃喝玩乐的,是其它几个村的种稻人,大家都是一样的待遇。”

    “这么好的事情,为什么不叫上村民一起来?”陈实说,“对了,不是在兼职推销稻种吗?推销给谁?”

    “我推销个屁呀,只是这么一说,防止被人家看出来我挣了钱,我也问过这两位师傅,说能不能多叫几个人来种,大家一起发财?他们说不行,种稻人得审核,符合两个条件才行,第一是单身,第二是口风严,他们反复说,我们是个团队,要有团队精神,不能单打独斗。”

    “就不觉得奇怪吗?普通的稻子再怎么样也值不了这些钱。”

    “我当然奇怪了,但我不敢问,问了可能就会跟王叔一个下场……”

    “王叔怎么了?”

    一阵沉默后,贾老四面若寒霜地回答:“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