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育强对林冬雪显得很殷勤,说:“林警官,要不要喝饮料啊,我去给拿。”

    “不必了,问些事……家亲戚挺多的啊。”

    “是挺多的,毕竟两个爷爷,我爷爷和叔爷爷,他们是兄弟俩,下面子女有十几个。”

    “我注意到……呃,这么说可能有点不太恰当,这些亲戚贫富分化有点大。”

    “哈哈,不愧是警察,真有洞察力。”宋育强的马屁拍得十分没技术含量,“看着比较有钱的这些叔叔婶婶,都是我爷爷这一枝的,穷一点的那些亲戚都是叔爷爷那边的。”

    “看来根源问题出在爷爷那一辈上。”

    “是的,解放前我家比较穷,我太爷爷只能让这对兄弟中的一个读书,兄弟俩抓阄,然后叔爷爷抓中了……”

    “我没听错吧,难道不是爷爷有机会读书,所有后代命运才不同的吗?”

    陈实插了一句,“也不看看他爷爷那是什么年代?”

    宋育强继续说:“是这样的,我爸爸、叔叔都是这么和我说的,当时去念书的是叔爷爷,我爷爷只好留在家里务农,后来XX大革命,念过书的叔爷爷被批斗蹲了牛棚,子女跟着倒霉,我爷爷却因为是贫下中农,并和哥哥划清界限逃过一劫,子女们因为成分好都分配到了不错的工作,我爷爷临终的时候也说是命运弄人,叔爷爷前半生占了好运,自己后半生占了好运,果然人一辈子,如果早早把运气用光,后半生就得倒霉。因为这个历史原因,加上一些别的因素,到现在,我爷爷这一枝普遍混得比较好,叔爷爷那边就混得比较差一些。”

    “一件小事就能改变一生,乃至后代的命运,世事真是无常。”林冬雪感慨。

    陈实递过平板,指着一张合影说:“这是哥什么时候拍的?”

    “他十八岁生日啊。”

    “这是?”

    “对。”

    “这是那个表妹?”

    “是她。”

    “这个呢?”

    “堂弟。”

    “十八岁生日这么隆重?一般不都是过二十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