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仲衍明白了,不由得点了点头。

    聪明人,苏油不由得暗自点头:“你看我那老族兄,他就是大宋著名的冷灶。”

    “太常寺,礼院,坐了十多年冷板凳,别人在怨天尤人的时候,他在干什么?”

    “每天手不释卷,五千字铁打的规矩!”

    “人啦,不怕老天爷不给你机会,最怕是老天爷给你机会的时候,你却发现自己还没有准备好。”

    毕仲衍拱手道:“明白了,我这就回绝相公,跟着学士在太常礼院再坐几年,把功夫做扎实。”

    苏油笑道:“你在官制方面堪称专家,对于俸禄下县,职务下乡,监督下州,有什么想法?”

    毕仲衍迟疑了一下:“能做到当然是好的,但是我最早提出《备要》,是要减省冗官,减轻朝廷负担,节约财用。”

    “如果按照国公的想法,两者的目的其实是背道而驰的。”

    苏油对毕仲衍更加欣赏了,现在敢在他面前提出反对意见的下级真的已经不太多,除了理工学院那帮大拿和两制以上:“你说的很对,但是安石相公改革之时,有句话说得很好,就是求名实。”

    “冗官怎么定义?我的定义是,无事可做,空享俸禄,这样的官才是冗官。”

    “而现在的大宋,人口比唐时增加了无数,差遣名目比唐时增加了无数,经济规模比唐时扩大逾倍,相应的,政府理政料民之官,也同样就增加了无数。”

    “而我认为,冗官当然要治,但是这一部分必要的增加,却不在冗官之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