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路上的时候,他有了第二个目的,那便是让家里帮忙打听一下,下午在路上偶然遇见的那个姑娘。

    那姑娘看着十三四岁的模样,肯定还没有婚嫁,看她那打扮,应该也是家境殷实,若是能打听到她的消息,他定会让家里备上礼品,带上媒人,去说亲。

    那样的女子,当是配得上他的。

    不过,眼下当务之急,还是先要银子。

    见林老大一声不吭,林玉忍不住催促道:“爹,这次院试,先生说以我的能力,是十拿九稳的,我若是中了秀才,咱家的税可就再不用交了。”

    林金的妻子姚氏哼了一声:“老四,既然你说得如此绝对,那为啥还要拿银子去买试题?学问做好了,不是到了考场上就能写的吗?再说那试题也不过是人瞎蒙的,万一没什么用,那不就白花银子了吗?”

    林金假意训斥了一句:“你个妇道人家懂什么?不许瞎嚷嚷。”

    说着,又对林玉说道:“老四,你大嫂说的话虽是不好听,可也并不是没有道理,那试题你也说了,只是别人押的题,听着就不大靠谱啊。”

    林银也不停点头:“老四,你可得当心着些,千万别人给骗了。”

    林玉对自已的几个哥哥压根儿看不上,嫌弃他们都是大字不识的泥腿子,说话也没个水平。但自己还指着他们点头同意给钱,自是不好摆出臭脸,而是一副谦和耐心的模样。

    “大哥二哥,你们有所不知。这押题之人可是大有来头,往年他押的题,准确度很高,所以多的是学子掏钱争着买这试题。只要买了这试题,我的胜算又大了不少,那是稳中之稳。若不然,万一叫其他学生占了名额,我岂不是又白读了一年?”

    林老大看了看几个儿子,又看了看两个脸色难看的儿媳,犹豫了一阵,问道:“需要多少银两。”

    林玉心中一喜:“爹,不多,十两即可。”

    林老大还没说话,姚氏先嚷了起来:“十两还不多?老四,你这可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啊,十两,这可是要了咱家将近一年的收入了。”

    赵氏眼皮子一翻,语气阴沉地道:“老大媳妇,咋,这个家轮到你做主了?”

    姚氏一怔,忙道:“娘,看你这话说的。我这不是着急嘛。咱家这么多人一年到头才攒几个子儿?这都要拿去给孩子四叔买那个试题,家里日子还过不过了?马上就入冬了,大宝他们的棉衣都还没做呢,总不能为了让他们四叔考秀才,让几个小辈冻着吧。”

    说着,姚氏又看了汪氏一眼,示意她赶紧吭声。

    汪氏看了看闷不作声的丈夫,咬咬牙道:“我认为大嫂说的对,孩子四叔上学是正经事,家里是该支持,可也不能苦了几个小的。我们当大人的受点委屈没啥,可孩子们都还小,可比不得大人能扛,这要是冻出病来了,孩子受罪不说,还得花钱去治。”

    赵氏冷哼一声:“放你们娘的臭狗屁!别当我不知道你们两个心里打的啥主意。赶紧都给我收回去,不然可别怪我不客气。老四考秀才那是天大的事,别说几个小的,就算是你们奶,那也得往后让一让。老四这事儿,我应下了,十两银子,老四跟我去屋里去取。”

    林玉喜出望外地站起来往父母的房里走,眼角眉梢都透着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