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夜眸光一暗,胸口处的霜华剑悄然化作流光,一路顺着衣袖滑至左手心处,“此事你有所隐瞒?”

    徐年就差把头摇成拨浪鼓了,怕敖夜这位好心前辈产生误会,他赶紧解释道,“不不不,只是有一事晚辈不大确定,怕会因此害了前辈而已。前辈对晚辈有恩,晚辈万万不能让前辈冒这么大的风险。”

    霜华剑重归原位,敖夜心中杀意渐消,问道,“你有何事不确定?”

    徐年面露苦笑,叹道,“不知前辈是散修还是有宗门?若是身在宗门,想来会见识到一些不可说之事。晚辈费尽心思,也只知道当年遴选弟子是那位名为乌沧的太上长老所下的命令,因有位姓黄的师兄死在了凡间,我堂兄徐杭等师兄弟才只遴选了六七个弟子就匆匆返回了上界,谁知不久就丢了性命,唉。”

    顿了下,徐年接着说道,“据我那位在惩戒堂当差的好友说,除我堂兄外,那批弟子及其他师兄弟皆在回宗的当天就直接去了两仪峰,此后再不见出来。数日后,我堂兄及那黄姓师兄的师尊曾一同前往两仪峰。虽然好友未再透露更多的事

    ,宗门也不曾言明他们具体是在何时何地仙去,但巧合多了,便不得不令我怀疑两仪峰与那位后来再无消息、不知死活的太上长老。”

    敖夜皱了下眉头,“所以你是在担心那位太上长老?”

    徐年重重地点了下头,认真道,“是!宗里虽然封了两仪峰,但却未曾透露过关于那位太上长老的丝毫下落。故而晚辈着实不知道他是否还活着,以及他此刻是不是就在两仪峰上。太上长老已至大乘期,您若不慎撞上,恐有性命之危。”

    “无碍。”敖夜淡淡道,“你甘愿为了堂兄不顾宗门禁令也要查明真相,我亦情愿为了旁人不顾生死也要找出凶手。”

    说罢,敖夜用了符篆,瞬间消失在徐年面前。

    徐年无事可做,只得来回踱步,不断地在心里祈祷好心前辈此行能够一帆风顺。

    而那厢,敖夜再睁开眼时,已是身在两仪峰上。

    周围没有光亮,只余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幸而敖夜此刻已非凡人,便是这儿再黑,他也能看得清清楚楚。

    只是峰上荒草丛生,却无虫鸣鸟叫之声,着实寂静得可怕。

    不,应当是死寂。

    敖夜提高了警惕,神识一点一点地往外蔓延,不想还没找着乌沧的洞府,就先“看到”地下埋着十多具森森白骨,其上没有血肉、毛发亦或者衣物的存在,若说是被虫蚁啃食殆尽,但自他来到这峰上,就未发现过除自己以外的任何活物。

    敖夜一一记下那些尸骨的尺寸,随后神识继续往前寻找,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在一不起眼处发现了乌沧的洞府。

    大步过去后,果不其然,敖夜在洞府入口处看到了封印,同样是出自大乘期修者之手。

    而他身上只剩下一张传送符,本是留着离开这里之用,但眼下——敖夜没有犹豫,袖中的符篆落入手中,带着他再次突破结界,进入到洞府内。

    一进入,恍然间,敖夜还以为自己来到了一处刚经历过杀戮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