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少年变成了一只猫。

    傅臣炀并不觉得这有哪里不对。

    令他感到不对劲的是,他现在才想起来,自己昨晚光顾着照顾苏淮年,根本没注意到自家猫跑哪去了,现在猫忽然又在床上出现。

    傅臣炀上前坐到床沿,伸手挠了挠布偶猫的下巴:“昨晚去哪了?”

    布偶猫还是非常不爽大清早被吵醒,冰冷冷地瞪着他,无声宣示着怒意。

    傅臣炀没在意,他家的猫看似脾气不太好,其实软的很,打人揍猫都不知道要伸指甲,完全不用担心被抓被挠,他逗着猫继续问:“有看到一个小哥哥从这里出去吗?蓝眼睛,长得很好看的那个?”

    布偶猫收敛的竖瞳变圆了一些,还眨了眨眼睛,消散了些许敌意。

    傅臣炀自觉已得到了答案,心说自己睡觉已经够浅了,竟然有人能动作轻到让他毫无察觉,这人怕不是脚下长了肉垫的猫科动物。

    外表猫科动物的苏淮年目送傅臣炀出门,重新躺回了床上。他酒量差,昨晚虽然喝醉但也喝得不多,因此没有残留多少宿醉的痛苦,现在身体还算清爽。

    心情也挺清爽,毕竟被人夸好看了,就连被吵醒的怒意也消散了。

    现在时间还早,距离上班还有将近一个小时,苏淮年钻进被子里,打算再睡一会儿。

    然而昏昏欲睡时,一张张奇形怪状的画面和神奇的话语疯了似的在他脑中闪现,他顿时被吓清醒了。

    那些画面和说话的主角无一例外,全是他自己,而观众正是刚出门的傅臣炀。

    苏淮年的表情彻底空白了。

    然后又往被子里拱了拱,自虐地感受这一阵阵窒息。他现在有点想死。瞧瞧昨晚他都说了什么,这些话说出口,和在傅臣炀面前貔貅大变活人有什么区别!

    卧槽他昨天晚上是怎么做到那么娘唧唧地和傅臣炀抱怨自己被他欺辱霸凌的?又是哪来的勇气和傅臣炀吐露所有积怨?

    果然是酒壮怂人胆吗?

    酒精害人啊卧槽!

    苏淮年再一次感觉自己没脸见傅臣炀了。

    接下来的几天,在猫咖的时候有傅臣炀的地方他就躲着,在酒店的时候有傅臣炀的地方他就睡觉装死,假装自己是一只正常无害的小猫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