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公子!”叶行气喘吁吁地跑进他们入城后落脚的院子,“我都打听清楚了。”

    “这姜家不是开医馆卖药吗?每逢过年过节,他们的医馆便会对外赠药,还会在街角设立粥铺施粥,几十年来一直如此,所以溪川这一带的百姓对姜家都极为拥护,连父母官都比不上。不过姜家的子弟大多都修身养性,从不惹事,所以当地官员对他们也颇为敬重。”

    “至于对姜姑娘的态度,许是因为他们姜家这近百年来都没养出过一个姑娘。所有的女胎不是难产而亡,就是出生后体弱夭折,连带着娘亲都没能活下来几个,也正是这个原因,姜家对外行走的子弟都很谦卑。他们好像是觉得自己祖上犯了错,若不赎罪,兴许以后连男孩儿都保不住了。听说他们一早便想让齐国公把姜姑娘给送回来了,齐国公不肯才耽搁到现在都没见着,这下姜姑娘回了姜家怕是得被他们给供起来。”

    “对了公子,我方才打听消息的时候还听说一事。”叶行神秘兮兮,“姜姑娘出发时齐国公就给溪川送了信,然后就是刚刚那个二堂哥姜恒,带着几个年长的兄弟,把这溪川的年轻才俊都给相看了个遍,说要给姜姑娘给找个好的,如此成亲后便不用走了。”

    赵拓还为着前面的情况皱眉呢,没想到叶行紧跟着便丢出这样一个叫人哭笑不得的消息来,一时都不知是该惊还是该怒。

    “如今姜姑娘回了姜家,公子你还能见着她吗?”

    赵拓下意识便要反驳,却不知怎的忽然想起方才入城前姜荫荫说那番话时的模样。

    总有种不安的感觉在蠢蠢欲动是怎么回事?

    他来回踱着步,半晌后方道:“我们也去姜家瞧瞧。”

    一炷香的时辰后,他们便到了姜府。

    可两刻的时辰过去了,他们还没能见到任何一个主人,只有家仆满脸歉意地上了一杯又一杯的茶。

    直到手边的案几上排了满满当当的茶盏,那位姜恒才姗姗来迟,入内便躬身抱拳,直歉疚道:“实在是抱歉,方才进城便该招呼兄台的。主要阿晚是第一次回本家,府上的长辈难免着急了些,我们这些小辈也是忍不住在意,失礼之处还望兄台切勿怪罪。”

    言罢又是一番赔礼告罪,顿时便让赵拓体会到了叶行口中的谦卑。

    好不容易能好好说话了,姜恒又道:“我听阿晚说你是阿翊的好友,此番是受阿翊所托一路护送阿晚回溪川。如此大恩,姜家定是要重重酬谢的,公子千万不要拒绝。”

    好友?似乎也算,可什么叫做受姜翊所托护送她回溪川?怕是姜翊听了都忍不住拍桌子反驳。

    “幺幺当真是如此说的?”

    “幺幺?是在说阿晚吗?原来她乳名唤作幺幺?”姜恒一脸欢喜,“啊,抱歉,幺幺说了要我们几位兄长好好回报公子大恩,定要让公子满意而归。”

    满意?

    那赵拓便不客气了。

    “如此……能否在府上给安排个落脚之处?我们一行护卫便有数十人,客栈多有不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