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平头痛欲裂,不由皱紧了双眉,一手按住了额头,一手强撑着坐起,他头疼是老毛病了,平时疼一会儿也就过去了,从来没当回事,不料昨天去剪头发时,听说卖菜的老王脑出血过世了,老郑一边剪头发一边劝他,上了年纪的人,头疼还是当心些。

    他便请了一天假,在小程序上挂了个号,因此一边在床头摸索手机,一边想着去医院要把身份证和医保卡都带上。

    “二爷,平姐姐打发人来说,二奶奶看着不好了,请二爷赶紧过去呢。”

    听得有人进来,张平忙睁开了眼,他独居多年,怎会有人到家里来?

    这不是家里!张平一眼望过去,见珠帘半卷,古色古香,连进来的小女孩也是古装打扮,难道是什么古装剧的摄影棚?他上下左右瞧了瞧,并没看见镜头啥的。

    关键是他怎么在这?张平记得睡前头痛,他吃了两颗止痛药,想着一大早便去医院,怎么会在这个奇怪的地方醒来?

    “二爷,二奶奶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了,二爷快去太太房里瞧瞧罢。”小女孩一边催,一边拿帕子拭泪。

    什么二爷二奶奶?张平听得莫名其妙,他抬头看了看,又四处找了找,还是没见什么摄像头,正要回头问那个小女孩,到底是怎么回事,就看见桌子上立着一面镜子。

    镜中人年约二十左右,面目白皙眼如桃花,一头墨发绾在脑后,只是胸前略平了些,张平看着微微有些惋惜,转过身想打个招呼,却见眼前空无一人。

    他又转过身来,伸手拿起了镜子,见镜中人依旧眉眼含情。

    啪一声,镜子摔在了地上,张平抖着手,往后退了几步,跌坐在了椅子上,好一会儿才掐了把大腿根,疼得他打了个激灵。

    “二爷?”

    张平抬起双手,看了后摇了摇头,这不是自己,他已年过知命,就算保养的不错,但也没有这么光滑如玉的肌肤了。

    “你方才说什么二奶奶?”张平抬眼问那丫头,方才就听她说什么二爷二奶奶,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二爷这是怎么了?老爷不是吩咐,让二爷置办后事么,二奶奶和宝二爷眼看着不中用了,二爷快去太太房里瞧瞧罢。”

    那丫头听了后疑惑不解,难道二爷是被吓到了?这两天二爷忙的脚不沾地,大老爷到处打听名医让二爷去请,二老爷又吩咐二爷预备后事,二奶奶眼看着不中用了,二爷该心里有数才是,怎么还吓成了这个样子,怪不得人常说一夜夫妻百日恩,二爷虽然平日里爱偷个腥,对二奶奶终究是不错的。

    “林姑娘呢?”

    二奶奶?宝二爷?平姐姐?张平坐在椅子上,试探着问了一句。

    “林姑娘早哭成泪人儿了,二爷快穿上衣裳过去罢。”

    好,很好,张平心里总算有了个猜测,任由那丫头取了衣裳过来,跟着她一路到了太太房里,等见到白发如银的老太太时,忍不住在心里叹了一声,恶作剧逼真到这个份上,就算被骗他也只能咬着牙认了,但他若是真的成了贾琏……他虽然暗自抱怨过一个人的日子寂寞孤独,但也没想到能来这么热闹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