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今天和明天,是一共三天,还是永远?

    云缎没有再说话,步履不停地跟在宫女身边,顶着烈日行走在温热的石板路上。脚下的青石板被晒得燥热,热量隔着薄薄的鞋底传到脚心,使人心生烦闷。里衣渐渐被汗水湿透,黏黏地贴在身上,她喉咙里干燥无比,呼吸慢慢变得急促起来。

    她拿袖子擦了把汗,那宫女却跟没事人一样,脸上清清爽爽,一滴汗水也没有,三层的木盒轻飘飘地拎在手里,木着一张脸只顾往前走。

    两人七拐八拐地走了十几个弯,在云缎感觉头顶快要冒烟的时候,宫女在一处门亭宽广的庭院前停了下来。

    云缎抬头一看,“宁心宫”三个龙飞凤舞的墨字正挂在匾上。

    那宫女把手中的木盒递过来,撇了撇嘴,敷衍地行了个礼,“小喜姐姐,奴婢就不进去了。”

    “多谢。”

    云缎依旧双手捧住盒子底部,抬脚踏进宁心宫的门槛。

    这个院子十分宽敞,左右都栽种着一颗老槐树,荫蔽着树下的花花草草,中间一条石板路连通到一座气派的殿宇,盖着琉璃瓦的屋檐弧度优美,檐角坐着几只栩栩如生的石刻瑞兽,左右连着两处长长的亭廊,顺着墙壁折往殿后。栗色雕花殿门厚朴与精巧并存,微微敞开,轻薄的纱帘随风微微摆动。

    走近几步,只听得殿内有细碎的声音,云缎索性走到门前竖耳倾听,纱帘被风垂着触到了耳朵尖,带来一阵轻痒。

    “娘娘叫我来何事?”一个男声低声问道。

    “也没什么,就是几日不见,甚是想念你的这双眼睛......”甜甜的声音娇笑道,“不知律郎念我了嘛?”

    绿郎?

    ......好名字。

    云缎站在屋檐下的阴凉处,身心慢慢冷静下来,她忽然想起来亨利说出任务后,有任务提示,才知道了小男孩的名字,而这次却丝毫没有提示,因此黑袍男人的名字她还不知道,不知是不是跟这个隐藏任务有关系。

    眼下这情景,沈娘娘应是偷情无误了,偷情对象这声音虽然压低了,倒是和黑袍男人的声音有些相像,语气不同,现在是有点紧张、强作镇定,一个是咬牙切齿、恨之入骨。

    所以霸总太子俏狐妃,已经升级成了霸总皇帝俏贵妃?而那黑袍男人便是贵妃养的小狼狗,被贵妃伤了情又伤了眼,最后恨死她了?

    几秒之间,云缎的思绪百转千回。

    殿里沉默了须臾,又传来男人的拘谨声音。

    “......你是贵妃,我是亲王,就算我轻功再好,也不能大白天往后宫里跑。若知道你并无急事,我今日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