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元春就被吴茗带去了学堂,那是她单独开辟出来的,独立于贾家学堂之外的课堂,只教他们家的三个孩子。

    至于贾家原本的学堂,早被她整顿了一次又一次,贾代儒被她打发去了庄子上做管家,好歹衣食无忧。他毕竟有过受贿行为,她挺同情这老年丧子丧孙的老头,但也并不希望贾家的族人由这个谁都压不住的人来教导。

    吴茗选的,是一个落魄进士,在郦芷还没来的时候因为刚正不阿,狂喷承恩公府数条罪行被前头的皇帝贬谪了,别人都不敢请他,怕惹了圣上不悦,但吴茗跟当今圣上是姐妹,根本没在怕的,她要的就是这人谁都不怕谁都敢喷的劲儿,这些荒唐的崽子就是该被治治。

    她去打了几年的仗,听阮卿说学堂里几个出身不错的贾家崽子好像又翻天了,女眷来贾母这哭了无数次要换先生,都被压下去了,不过阮卿不爽的很,恨不得给他们几耳光,吴茗还没回来就不停撺掇她收拾熊孩子了。

    巧了,她虽然不喜欢熊孩子,但最喜欢收拾熊孩子。

    吴茗带着贾琏和贾珠,两个孩子一左一右跟在她身边。几年没见,他们对这个祖父多少有点陌生,都有些紧张地贴在一起,大眼睛滴溜溜的转。

    他们没到贾家学堂去过,一直都是开小灶,此时眼里难免带着几分好奇,吴茗抬手止住了下人要进去通传的举动,轻轻掀开帘子往里看了一眼。

    只一眼,她就被直接气笑了。

    应该是因为之前被先生训斥过,目前其实没那么夸张,但也只是比起原著中的情况好一点,因为吴茗找的那个先生被人偷偷整了,这几天卧病在家呢,所以这所谓的好一点也没好到哪去。

    睡觉的睡觉,吃点心的吃点心,妈的那姑娘是谁带来的,搂搂抱抱成何体统!还有那两个男的,干什么呢,两三个男的围着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贱不贱呐,一间大教室,好家伙愣是没几个人端坐着,坐的相对端的还是因为在睡觉。

    吴茗脸都快绿了,她设想过很多场景,就是没想过会这样,课堂上睡觉玩乐她见过,也有心理准备,但没想到竟然有人课堂上抱着女孩子瞎胡来。

    感情这么多年的整顿一点用都没有?

    她在心里记下坐在那里的学生分别都做了什么,然后后退一步,侧身对身后的侍卫使了个眼色。这是她从军营里带出来的,谁的脸都不给。

    侍卫应声而上,一脚踹开门,教室里瞬间安静下来,吴茗拉着两个孩子缓缓走进去,一一细数道:“这三个,秽乱学堂,拖出去打三十板,退学处理,女孩子送去给太太们安置;这两个,十大板;这五个,二十板;还有这六个……”

    她一边说就有侍卫小厮上去拉人了,顿时哭喊声吵作一片,吴茗脸色冷漠,道:“不许留情,打死了我负责。”

    须发皆白的先生颤颤巍巍地跪着不敢吭声,贾珠和贾琏都紧紧贴在吴茗身边瑟瑟发抖,两个孩子最大的才七岁,会害怕很正常。吴茗摸摸他们的头,道:“你们享受着其他孩子一辈子都享受不到的资源,仅仅只是读个书就有多辛苦了?若是没天赋实在读不下去,祖父可以替你们找其他出路,但若是一心只想嬉戏玩乐,不如早死了干净,免得哪天犯下罪行牵连家族。”

    两个孩子听着惨叫声,看到少年们挣扎时不小心碰伤留下的血迹,白着脸嘴唇颤抖。

    贾珠从小被阮卿带着野大,胆子比张氏娇养大的贾琏大一点,咽了咽口水,弯腰对吴茗行了个礼:“孙儿明白。”

    贾琏人也机灵,很快反应过来,跟在他后面行了个礼。两个孩子手臂都在抖,吴茗也不打算再让他们看下去,叫几个小厮把孩子和刚刚那个丫头送去了后院,然后自己坐在庭院里看着下人行刑。

    鲜血已经流了一地,挨完板子的几个少年已经被抬出去了,还有几个罪行重的没打完,现在已经晕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