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清竹正在气头上,三米宽的大床上明显有另一处凹陷,动静还不小,她掀开被子,只见厉覃侧脸躺着,身前满是沉郁的气氛。

    她的眉头不悦蹙起,眼角睥睨着他的身影,厉覃竟不觉身后寒光凌冽,自顾自的躺着。

    “厉覃?”慕清竹满脸写着不痛快,大声吼他的名字。

    没有得到回应,她意识到厉覃显然有些不对劲,翻身过去,双手捧着他满脸倦色的脸。

    不似以往慵懒冷漠,眉目间隐约有几抹痛苦的神情。

    “你怎么了?”

    她心下着急,一不小心碰翻了床头柜的陶瓷杯子,响声清脆,碎片铺满地毯。

    厉覃耳边的声音起伏迭起像二重奏一般,根本听不真切慕清竹的话,脑海里面全是零碎的记忆,他试图拼凑,却一无进展,那张脸上,满是痛苦,不得安宁。

    慕清竹着急想要去去找安定剂,不经意瞥见枕头下面的手机又想起因为厉覃和陈诺死掉的孩子。

    素白如玉的手指滑落在小腹,宝宝啊,妈妈对不起你。

    厉覃逐渐痛苦的表情似乎坠入梦魇深渊,额上已经溢出冷汗,慕清竹又连忙去给他找安定剂。

    精神恍惚间她想去拿床头的杯子,赤脚走过去脚下传来阵阵钻心的痛楚,令她抽了一口冷气,醍醐灌顶。

    她气闷的把安定剂摔在床上,身子靠着墙,惨白的脸和身后雪白的墙融为一体。

    这都是些什么倒霉事!

    或许厉覃听见了慕清竹的咒骂,睁眼猛得坐起来就看见地毯上炫目的血迹,在慕清竹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起来将她抱了下去。

    医生替她拔出脚底的碎片,裹上纱布,一张清冷的脸上不仅透着几分疼痛感,还伴随着满脸的坏脾气。

    整个过程是不是就剜他一眼,厉覃心里窝火,脸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他又没有做错什么,小心翼翼又将她抱上床。

    踩着自己心爱的进口九谷烧茶杯碎片,脸上阴翳的滴得出水来,终于爆发,沉声

    道:“慕清竹,你最近越来越过分了。”

    不仅摔碎了他心爱的杯子,还总爱摆一副臭脸,见了他跟见仇人似的,空气都为他感到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