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朱骏明白了,方才他的全部精力都放在了新式倒是疏忽了这三个藩王藩将,想来火炮的威力也被这三人看在眼里,如今犀利的火器恐怕这些人一辈子都不曾见过,赵福也不是傻子,自然明白不听话的下场,要嘛在海都被大明方面羁押,就算是放他回贵州反抗,恐怕也害怕被这种火炮炸成稀巴烂,他刚从满清投叛而来,再要回去是不可能的,没有了退路,反倒不如封侯享乐实在一些,因此才愿意交出贵州的军政大权,以此来保全身家性命。

    赵福确实是这样想的,起先朱骏提出封侯时他就怦然心动,虽然没有实权,却也能封荫妻子,子孙富贵,他毕竟和耿精忠尚之信不同,在满清时只是个子爵,官最大也不过是个提督,若不是平西王死了,他也不可能大权独揽贵州一省的军政,因此,在他看来,有个侯爵世袭倒也不错。

    “皇上,末将已到了知天命的年纪,若是再掌管贵州的军政实在不合适,还请皇上另择贤明,末将宁愿在海都安享天命。”赵福的话音中带了一丝苦涩,毕竟一朝放权,虽能世袭侯爵,但是从前那种大权独揽的时代就要过去了:“只是贵州军中还有许多末将的老兄弟,他们与臣一样,原先都是明将,只因受了吴三桂的蛊惑,这才做出了侮辱门楣的事,请皇上大发慈悲,饶恕他们以往的罪行,给他们一个安生立命的机会。”

    朱骏连忙将赵福扶起:“这是自然的,悬崖勒马,为时未晚,朕不会刻意留难他们,你起来吧,贵州的高级军官都会有赏赐,人人都可以在海都做个富家翁,朕绝不会加害。”

    赵福放心了一些,朱骏方才大剌剌的直接提出削藩,反倒让赵福相信朱骏不是一个反复无常的人,只要皇帝不变卦,就什么都好办了。

    耿精忠尚之信两个人更加踟蹰起来,赵福突然给他们来这么一下让他们感觉到从所未有的压力,既然降了大明,再想回去已没有可能,更何况就算回去也难逃削藩的命运。若是不从,新始帝难免会对他们动手,不说他们现在就在海都,就算让他们回广州福建,恐怕在大明的火铙大炮之下也早晚会成为阶下囚,如今他们的眼前只有一条路——交出兵权。

    朱骏笃定的瞥了一样耿精忠尚之信,如今三藩再也不是铁板一块,云贵旧将的屈服代表了三藩的联合被撕开了一道缺口,朱骏不怕他们不同意,就算不同意,也有的是办法治他们。

    “皇上,微臣愿效仿赵福将军例,微臣世袭福建,凭的是祖上的荫庇,无德无能,实在惭愧的很,还请皇上另择他人,统调福建军政。

    ”耿精忠匍伏跪下。

    尚之信心如死灰的也连忙跪倒:“微臣愿交出广东军政。”

    能够和平的削藩,正是朱骏喜闻乐见的事,毕竟这三人在三省的势力根深蒂固,就算朱骏将他们扣留在海都,他们的旧将也不会愿意明军入境干涉,届时难免还要再打一场。

    “都起来吧。朕立即敕命工匠在海都为三位爱卿督造府邸。并让礼部特制丹书铁卷。你们好好安享富贵吧。”朱骏原想杯酒释兵权。如今倒是火炮助他释了兵权。实在是意想不到。

    三人屈服之后。立即给藩地地旧属去信。明令藩镇放明军进入。进行整编。礼部也在最快地速度择好了三司地人选。朱骏亲自下旨让李定国率军入贵州。沐剑铭率军入广东。李霄率军入福建。暂代三省军政。如今北方三省地总兵一人统辖两省地军事。朱骏生怕他们地兵力不够。又急令海都新招募训练地数千新兵北上。并且下令三藩所有旧将全部进行安置。中高级将领赏赐金银。但不能统兵。基层将领以及士兵可以抽调一批精壮适龄地运回海都进行新兵训练。之后再分别调配到三个军区。

    安置费是一笔庞大地费用。毕竟三藩地旧兵足有十万人。朱骏最多留下三万精壮。其余地七万人统统都要裁撤。若是安置地不好。很容易出乱子。

    好在商人们购买了国债。国库丰盈。为了防止夜长梦多。颁旨地钦差立即乘船前往琼州。再由琼州在北部湾登岸。统一调度削藩事宜。李定国。李霄。沐剑铭纷纷接到调令。除了一部分军队留守之外。迅速带兵进入藩地。有了耿尚赵三人地信笺。再加上皇帝颁旨安置。藩地内群龙无首。只能放任明军入境。把持各个重要关口要塞。一场削藩足足耗去了三个月地时间。不但明军要接手三藩旧部地防务。新到任地三司还要就地安置旧属。一些被挑选好地精壮全部由东洋水师营分批运往海都进行新兵训练。再拆散分别

    军各营。

    而在南昌地鳌拜则是迎来了京畿神机、前锋营、锐健营地大军。加上原先地骁骑营。鳌拜已坐享了满清最精锐地十三万精锐布防于江西、两江一线。再加上江南各府各道地绿营二十余万。四十万大军日夜操练。只等筹足了粮饷随时准备南下决战。

    突然崛起的强敌让清廷不再是一盘散沙,不管是康熙或是鳌拜,他们的目光更多的关注到了海都,各种各样的情报传到南昌,鳌拜更是觉得大明的强大,再也不敢小觑南明,这几个月下来每日都在军营中督促练兵,训练克制明军火铳的战法,又催促朝廷仿制南明的新式火器速速运来。

    正当鳌拜卧薪尝胆,准备一雪前耻的时候,北京却传来急报,由一队荷兰人与俄罗斯人组成的使团在京城觐见康熙之后,又转道南下,前来拜会鳌拜。

    荷兰与俄罗斯的使团是在年初进京的,荷兰人在南洋遭受重创,知道要想再派出远征舰队夺取南洋已不可能,可是作为海洋霸主,若是就此认输,实在不甘心,荷兰人已经感觉到了欧洲各国的态度逐渐冷淡,许多原本摄于荷兰威势的国家蠢蠢欲动,荷兰的海洋地位让所有的国家都垂涎已久,海洋贸易和霸权所带来的财富是惊人的,足够让欧洲任何国家毫不犹豫的发动一场撼动荷兰人的战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