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兵的旨意并没有让几人等太久,这次是韩小将军领兵,若果真的打起来,那徐知府就是罪同谋反,九族之内无一人可幸免,他自己也很清楚这点,那天冯楚悔他们离城后,徐知府将自己在屋子里关了一宿,第二天整个人憔悴的出来,反而开始冷静的布置自己的身后事。

    等瑜渡几人带兵到达,这回倒是没有遭遇任何抵抗,徐知府穿着白袍跪在城门口,官帽官服官印都在身旁的地上,他整个人深深的伏下,高声喊道:“罪臣徐英自知有负皇恩,我所知道的事情都写在这封信中,其余物证都在我家中书房里,只求圣上开恩能放过我一家老小的性命。”说完将信放于前方不等得到什么回答便从袖子中掏出匕首抹脖自尽了。

    徐知府遗书中交代剑堂帮的人每次都是以商队的名号拿知府手令晚上开城门,将明面上是货物实际是孩子的车辆运送出城。为了能将功赎罪,保家人性命,徐知府将历孝城中的剑堂帮人员一网打尽送入了监狱,只等他们来审问。

    “这徐知府年少时也曾壮志凌云,没想到临了却被宝马雕车迷了眼蒙了心,走上了这条不归路。”姚霄看完徐知府的遗书或者说认罪的自白书,略有些感慨道。

    关在狱中的剑堂帮众里有孙昌比较信任的人,他们交代了孩子们的去向。

    他们有的被便宜卖进了大户人家做丫鬟,有的年纪小的高价卖出去做儿做女做童养媳,还有的教他们偷抢赌骗,更有甚者打残毒哑扔出去行乞,这些孩子回定期传递些消息回来,而孙昌则靠卖这些孩子和消息还有这些孩子偷来的东西要来的钱,越来越多的积累财富,知府那送的东西很多都是他靠孩子偷抢来的。

    “如何培养和控制这些孩子,都是最核心的机密他们也不知道,这个只有孙昌知道。”看着手里几份签字画押的口供,瑜渡都想现在就一人一剑送他们上路。

    “你们有没有觉得这个这个孙昌的做法有点像那个什么男子班女子班的粗暴简陋版?想要真正弄清是怎么回事,还是要找到那个孙昌啊!”

    之后几天该判的判,该押送京城的押送京城,历孝城暂由小韩将军做主等待新任知府到来,又过半个月事情尘埃落定,历孝城百姓的生活也逐渐归于平静,只有陆续被找回来的孩子提醒着他们曾经经历过的痛苦。

    夜间,连绵起伏的山中一个矮小的人影偷偷摸摸,没走几步就要找个地方躲起来四下张望一番,他小心翼翼的来到屋子前撬开门锁,借着月光来到柴房,轻手轻脚的移开堆在那的木柴,徒手开始挖墙脚,直到挖出个不大不小的盒子,黑影打开看见里面的金子和银票都还在才舒了口气,再次偷偷摸摸的往外走去,不过这次他可没进来的时候这么顺利。

    “不容易啊,风餐露宿半个来月终于把你这老耗子给等到了,这回看你往哪个耗子洞里钻!”姚霄四人在这孙家荒宅埋伏了大半个月,就算是最风光霁月的苏白唐此刻也有些灰头土脸,更不要说老把自己当乞丐的姚霄了,最近苏白唐总是让自家四弟离他远点,嫌弃他身上有馊味。

    四人各占一方形成包围之势,将那死死抱着盒子不撒手的人困在其中。

    “我们是叫你孙昌呢还是叫你编号?你编号多少?”瑜渡冷冷的望着这个抛家弃女却不忘回头来拿金银的人渣,那人仓惶的倒退了几步,一双不怀好意的眼睛滴溜溜的转着,明显打着什么坏主意。

    “我劝你老老实实说,坦白和你说,你这条命肯定是保不住了,就看你像舒服点走还是五马分尸?”冯楚悔一个疾步来到孙昌身后,将手中的刀架在他脖子上,直至此时孙昌才终于开口说话。

    “你们是怎么知道我还会回来的?”

    “你们组织的习惯真的要撤离肯定是要烧个一干二净,让我们找不到丁点证据,可这次虽然你这主犯逃了,可其余全部人员皆数被擒,物证更是应有尽有,你密室里那本奇怪的账本应该就是你卖孩子和信息的记录吧!”为了对上那本账上的数字,苏白唐和瑜渡化了好几天时间翻看了他们全部能够被找到的账目,虽然还有最后一部分账目没有对上,但也八九不离十。

    “组织?编号?我没什么编号,我就是孙昌,自从派我来这监视那个草包孙荣,我就再也没有和组织联系过了!”

    “你是要说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你一人做的?就凭你?”

    “当然,这有何难?若不是你们为查那个真正的孙昌来到这里,用不了多久我就可以和那个所谓的主人并驾齐驱!”

    苏白唐看着说话铿锵有力自信满满的孙昌,居然发现他真的是这么认为的,觉得自己要不了多久就可以争霸天下,创出一代伟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