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珩心中反复思量了一二,问出了这个问题。

    “是是差不多寅时三刻的时候。”杨辉答道。

    太律真人眼睛微眯,冷声道:“昨夜藏书楼是吴落师侄看守,那人闯入之时约是寅时刚过。”

    “永希,你昨夜寅时又在何处?”说话的竟是太皓真人,令邵珩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

    太皓真人须发又白了许多,面色是一如既往的事不关己,仿佛方才不是他提的问题。

    “弟子子时起就在自己洞府之中,未曾外出。”邵珩罕见地察觉到沈元希回答这句话时似有些许犹豫,不过如此也算够了。

    “沈师兄洞府在桃源峰上,若深夜外出,又岂会不惊动随侍道童?掌门及诸位真人唤来昨夜执勤道童一问便知。”

    “哼!那道童是这小子的人,问与不问有何分别?定然是帮着他一起隐瞒的。”潘月华冷冷讽刺道。

    太律真人眼中闪过怒意,就算此事暂时牵扯到存微山弟子,但此女几次三番言出不逊,着实令一向刻板的太律真人心中怒意难忍。

    加上此前从弟子那知道的关于道童之事,太律真人更是什么都说不出。

    清戒见师尊动怒,只好站出来道:“此事我已问过桃源峰的执勤道童,他们于寅时前后并未见到有人离开桃源峰。倒是子时之前,有人曾见一侍女在沈师侄洞府前徘徊,不过那与此案无关。至于其他时刻那几个道童称不知不觉睡着了,并未注意。”

    “既然其他时刻能睡着,那么说不定关键时候也睡着了。”玉虚山的陆剑冷冷道。

    此人说话一向如此,倒不一定对存微山包含着什么敌意。

    不过,他所言也是关键。

    “吴落师侄并未与那闯入藏书楼之人交手,他一发现对方就匆忙而逃,加上对方有意掩藏面容,他也未曾看清是谁只是,身形确实与沈师侄相差仿佛。”清戒微微叹息。

    邵珩心中微沉,看来对方果然缜密。

    昏昏欲睡的道童,模糊不清的身影。

    加上杨辉的证言,及当时那人身上掉下的帕子又扯到丹鼎派女弟子身上。

    这一连串的模糊不清,并足以给沈元希定罪。

    但也让人难以替他洗干净这污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