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冰将昆仑的一切都冻住了,罡风呼啸着,撕碎任何企图靠近的生灵。

    唯独昆仑山内部一处幽谷,在这片无边无际的雪白之中点缀着一抹绿色。

    萧毓一如既往地坐在湖边菁木之下,手中摩挲着一粒石子。

    远处是茫茫雪景、狂风呼啸,除此之外,再无一丝一毫的声音。

    昆仑雪山亘古不变,巍巍高洁、寂静无声。

    似乎寒意入体,萧毓忍不住瑟缩了一下,身躯贴在菁木那宽阔的树干上,仿佛在汲取温暖般。

    罡风肆虐,化作屏障,隔绝着昆仑与神州的一切,也如同一个巨大的牢笼。

    进不去,也出不来。

    “扑通。”石子自萧毓手中滑落,滚进湖泊之中,沉到水底。

    萧毓双手掩住面容,一声似泣呢喃自指间逸散而出。

    长风一去千万里,可曾带去一丝一毫的心念?

    地平关,青山翠林,同样的寂静。

    清风拂过,邵珩抑制不住惊讶地看着同样一脸讶异的陈泰臣。

    “恩公特意遣开南宫公子、上官公子,又避开宁姑娘难道不是想问些私人的事么?”陈泰臣一脸疑惑,还着重咬字“私人”二字,顺便眨了眨眼睛。

    邵珩不知该用什么表情面对这个一时正经、一时又轻佻得让人生气的引仙传人,一口气憋在嘴里,半响才吐出来。

    陈泰臣这突如其来的“惊人之语”,完全打乱了邵珩原本的思路,脑海中尽是萧毓一颦一笑。

    旧日种种如潮水般涌上邵珩心头,陈泰臣话中的“累世之缘”仿佛一记重锤,锤在邵珩心上。

    “什么意思?”邵珩在陈泰臣微带揶揄的目光中艰难开口。

    “就是字面意思啊。”陈泰臣故作茫然,眼中却透着笑意。

    那日服下七生凤鸣花之后所经历的种种,尽数浮现,尤其最后两次幻境尤为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