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样,他本就是疯子,你怎么就是不愿相信我?早知道这样我当初就该跟他去西凉,帮着赫连晏对付你……”慌不择言,安宁火上浇油,激得荀域把旁边的东西砸了。

    “你和从前真是一点分别也没有,朕真不知道你重活一世的意义何在,朕现在倒是希望你死在了胭云台,这样至少彼此都有念想。”

    荀域不愿与她做无谓的争执,只要事关沈穆,她永远都在向着他而不是自己。

    门被嘭得一声关上,安宁下意识地闭上眼,泪珠子从眼睫滑落,一滴一滴越流越凶,她委屈得要命,气也要被他气死了。

    是挺像从前,总是用最难听的话彼此折磨。

    ……

    漆黑的牢里,男人被吊在墙上,头上的血迹已经干了,衣衫破烂,嘴唇干裂。

    沈穆自醒来就被关在了这儿,没有人理他,没有饭吃也没有水喝。

    他甚至不记得自己有没有对安宁做什么,脑海中最后的画面还是她那双透着慌乱无措的眼睛。

    若不是他给她造成了麻烦,荀域也不会把他关在这里。

    脚步声由远及近,沈穆抬头朝声音的方向看去,牢里太黑,仅有的一扇窗子就在他头顶,根本看不清来人是谁。

    直到对方走近,一双绣着龙纹的靴子映入眼帘,沈穆才知道是荀域来了。

    “安宁怎么样了?”

    一句话就点燃了男人心里的怒火,他们两个倒是彼此惦念,丝毫不把他放在眼里。

    根本没有理他,荀域拿起手边的辫子使劲抽着他,肆意发泄心中的怒火,直到一根辫子打折了,挂在墙上的男人也没吭一声。

    起初是咬牙忍着,后来便是昏死过去了。

    沈穆被打得皮开肉绽,浑身上下鲜血淋漓,荀域也出了一身的汗,走出大牢倚着墙喘息了许久,才渐渐冷静下来。

    “别让他死了。”对着看守吩咐了一句,残存的理智告诉他,不能功亏一篑。

    刚回到长信殿,林嬷嬷便赶了过来,枉顾男人难看的脸色,老人家声泪俱下地开口,“求陛下给小女做主,陛下,宫中现在都传遍了,云开一个女儿家,若是这件事不能妥善处理,她往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

    拿起笔来披着奏折,荀域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语气淡然而冷漠,“那嬷嬷想怎么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