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没联系,秦澄的声音,听来已经有三分陌生。

    席樾走到窗边去点燃一支烟,语气平静地问:“找我什么事?”

    秦澄开门见山地说:“朋友的朋友跟我表白,我打算接受了。“

    席樾的还没出声,秦澄又说:“你是不是想说,我们都已经分手了,我打算跟谁在一起,关你什么事。”

    席樾把已经到嘴边的一句“恭喜”咽回去,转而垂下目光,说道:“对不起。”

    “你知道你在为什么而道歉吗?”

    “所有……我是一个令人失望的人。”

    “不但令人失望,而且无可救药。”

    “……嗯。”

    席樾听见那端有细细的吸气的声音。

    秦澄:“我一直在想,是不是和你在一起之前,我觉得自己一定能够改变你的这个想法就是错的。我怎么能把生活在水里的水草拔-出来,还指望它在陆地里也能成活。最后,搞得你不开心,我也挫败。”

    烟夹在指间,静静燃烧。

    席樾说:“抱歉。”

    “你别再道歉了。蒋沪生告诉我,那天你喝了酒胃出血,进了医院。这件事情,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如果当时我知道,或许……”

    席樾不知道该说什么。

    秦澄好似自嘲地笑了一声,“算了……就这样吧。知道你还在世界上某一个角落活着就行。好好照顾自己吧。”

    在对面将要挂断电话的时候,席樾出声:“……等一下。”

    漫长的沉默像在等他继续往下说。

    席樾抬头,透过脏兮兮的玻璃,看见外面幽蓝的天色,隐约黯淡的月光,“……我习惯了昼伏夜出,而你是活在阳光下的人。会有人比我懂得怎么照顾你。祝你幸福。”

    好长时间,电话里都没有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