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如海更痛苦了,他由一个完独立主动、可以自由表达自己思想的人转变成一个思想和行为受到限制的人。房间里的人这么多,却好象不是在同一频道里。

    当一个人从希望到失望,再到绝望时,突然听到通知,有律师会见,一开始,他还以为听错了,自己得了幻听,在幻得幻失中,他看到进来的两个律师,一男一女,男的帅气女的美丽。

    莫非只是一场梦?

    “我是白水州一诺律师事务所的律师商洛宇、滨海律师事务所的黄一曦,受你表姐陈小凤的委托前来会见。这是我们律师事务所出具的《律师会见在押犯罪嫌疑人、被告人专用介绍信、这是我们两的律师执业证,这是你表姐签署的《授权委托书》,请问陈如海,你是否同意聘请我们两个律师做为你的代理律师?”

    商洛宇首先出口,黄一曦刚四处打量一下,这建宁府的看守所比武荣市的看守所条件好多了,会见室没有那冷冰冰的大理石台。

    不知怎么地,黄一曦不喜欢大理石做的一切东西,哪怕擦得再干净也不喜欢。

    商洛宇也知道她这一点,早就准备好湿纸巾擦干净桌椅,又在黄一曦坐的那一边铺上一次性餐桌纸。

    陈如海听到这种公事公办的口吻,这才反应过来,他原以为,不管是爸爸还是妈妈,第一个知道他的事情怎么样也会亲自前来或委托律师前来,结果盼了这么久,他们却一点消息也没有,反而是还在读书的表姐担心他。

    “我爸爸和我妈妈怎么了?为什么他们不来见我?”陈如海第一反应,就是爸爸妈妈知道他的事,生病了。

    这孩子倒是懂事的,第一句话懂得担心父母的情况,只是现在才懂事,似乎已经晚了。

    黄一曦和商洛宇只是在陈小凤介绍家庭情况的时候顺口说了一下陈如海爸爸的事情,陈如海爸爸也是建筑小包工头,对陈如海寄很大希望,所以花钱送他到民办学校学建筑,一开始听说儿子打伤同学,以为也就赔点医药费,到了后来知道事情的经过和结果时,他迟疑了。

    在他看来,如果花大价钱欠一屁股债,还没法让孩子不用坐牢,倒不如那点钱也不用花了,让他在牢里呆几年,反正他在外面,也没法赚那么多钱。

    很现实的考虑问题,却不能说人家是错了。

    黄一曦自然不会把自己所知道的事情说出来,只是简单地说,“你爸妈很好,他们在外面也在了解你的情况,想怎么帮助你,之所以是你表姐委托,是因为她在大学里有学法律知识,又刚好认识我们。”

    当律师的,在某些时刻,同时也是心理医生,当事人的情绪怎么样,是不是会产生抵触,是产生希望继续下去,或者有了不应该有的奢望,或者毫无斗志绝望,都是律师要注意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