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元千霄从梦中惊醒,同上次一样,他清清楚楚地记得方才那个梦,丁点儿细节都没落下。

    前一个梦是他凯旋归来,而这次的梦是在出征前,大抵能连起来。

    不论是当时的心境,还是身体上的知觉,他都能真切感知到,只是无法控制自己,着实诡异。

    梦里的她倔强坚韧,偏偏又有千种风情,像罂粟花一般在他身前绽放,比夜里的魅还惑人,引得他一再沉沦。

    他慢慢回忆着,呼吸渐沉,突然之间小腹疼了,掀开被子一看,“……”

    难道是他太缺了吗,做这种梦。

    元千霄艰难地坐起身,盘腿调整气息,嘴里一直念着“色即是空空即是色”,然而即便如此,他还是难以挥去脑中的画面。

    原来他并非清心寡欲之人,按这感觉,一时半会儿怕是难消。

    此刻,外头的天还灰蒙蒙的,院子里没动静,那便意味着信冬未起。

    元千霄赤着上半身走出屋,径自去水井里打了几桶冷水,从头往下淋。井水微凉,浇了几桶之后倒是叫他冷静不少。

    昨日酒楼吃饭时,同桌几人说起了风月楼的事,各个眉飞色舞,细数里头谁谁谁最会伺候人,谁谁谁的嗓子最动人。

    他寻思着,定是那些话勾起了他作为男人的冲动。确实,他这年纪在淮越国都能成亲了,有感觉也正常,不羞耻。

    至于为何会梦到梁缨,许是她昨晚亲了他的缘故。

    皇宫内的学堂与民间学堂授课内容不同,四季活动倒是差不多,春放纸鸢,夏赛龙舟,秋有围猎,冬吟诗会。

    大学士范儒主管男学生,后宫女官白芷主管女学生,学堂里的活动素来由他们俩一道操办。

    端午来临,适合赛龙舟。

    今日,两人召了所有学生来中间的大堂室,女坐前,男坐后。

    “白芷姑姑,你先说吧。”范儒端端正正地站在案几前,满脸谦让之色。

    “范老师,你这话让得可真有男人面子。”朱式开带头起哄,半是嘲讽,半是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