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一下就尴尬起来,因为这话是冲着谁说的,大家都清楚,可正是因此却没有人好开口!

    魏花儿只觉得脸烧的慌,虽说她在家里霸道惯了,可面对个冷面硬朗的大夫还是有些挂不住!

    她手里那块充门面的帕子,早就被她搅得如同一根烂菜干!见自己的侄子,侄女和嫂子都不为自己说话,气得她一跺脚,转身就出了屋子。

    剩下的都是魏昌的妻子儿女,对着谢军医那简直是态度卑微!说什么让做什么都是毫不含糊!

    谢军医看到了魏昌的伤势,心下了然。这伤也就看着严重,其实倒也没有伤筋动骨,只是需要好好补补血就行。不过这话却不能明说,拿出一个瓷瓶小心的给魏昌敷了药,这才看向了小心翼翼站在一旁的苗氏。

    “这瓶子药每日一次,用完了再去我那里取,等结痂了也就好了!”

    苗氏颤颤悠悠的不敢去接,而强子早就站在母亲身旁,接过了那个精致的瓷瓶,眼里满是感激。

    “行了,这几日先吃的清淡些,过些日子再好好补补就齐活了!”

    说完这几句话,就要收拾药箱离去。强子有些纠结的握紧了那个瓷瓶,可眼中却含着坚定说道:“诊金过几日我上山上挖了草药,自会送去给先生!”原本要走的谢军师,听说他会挖草药,一下子就来了兴趣,将这少年上下的又是一番打量,点了点头算是应下。

    谢军喜走后,屋子里的一家人默不作声。强子看着炕上的父亲,他那身后的血虽然清理过了,可当时在训练场上的情形,却刺入了他的心扉,让他久久不能忘怀!

    在这个家里,爹爹绝对是个好人,一个大好人,可对于叔叔和姑姑来说,爹爹就是一个草包,就是他们的钱袋子!这次若不是二叔惹下的祸事,爹爹哪用得着受这份罪!

    正想着,他那不省心的姑姑又扭着腰进了屋子。看屋子里一声不吭,还以为是出了啥事。

    “赶紧的,都这会儿了,我还没吃饭呢!”

    田氏下意识的就抖动了下肩膀,就打算去厨房做饭,只是却被强子拉住了胳膊。

    “娘,我爹着身子不好,大夫也说了,要好好补补!家里不是还有五个鸡蛋吗?一顿一个,他可是咱家的顶梁柱,若是他倒下了,咱们家的日子可怎么过呀?”

    田氏满脸担忧的看着以同自己一般高的儿子,她这个小姑子的品性,她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若不然怎会到了双十年华还是嫁不出去呢?

    果然魏花儿的脸立马就耷拉下来,原本就黑的皮肤这会儿配上她那阴沉的脸,倒像是地狱里爬出的恶鬼。

    小巧被她吓得连忙躲在了哥哥身后,而强子却是挺了挺他那依旧单薄的胸膛,为母亲和妹妹挡风遮雨。

    “你这小兔崽子,这山中无老虎,你个猴子也想当大王!我可告诉你,这是我哥的家,我愿在这里吃什么做什么都随我!”

    猖狂的话,惊醒了原本昏睡着的魏昌,这会儿他微微的侧头,看向炕下对峙的两方人。心里头的滋味,只有他自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