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羲折了一株盛开的桃花,轻捋下一把花瓣,随手一样,花瓣随着风飘飘摇摇,落地四散,他看着花9瓣四散的形状,就地占卜。

    帝尧急切地看着。

    “唔……半凶半吉,既是九死一生,又是有惊无险,还算是个预料之中的结果。”

    “这,这是什么意思?”

    “便去吧,”伏羲道,“这个时候,羿自己也该得到天道的命令的,毕竟这场战役是药物和巫族的主场,人间本该就是旁观者。”

    帝尧拧着眉往陶唐之路而回,仍是不解其意,只是还没等到他回去,天上就忽然降下一条天命,惊得他蓦然抬眼。

    十日齐出,凶兽肆虐,作孽人间,羿,当奉帝命,为世间与其而战,杀九婴于凶水,断修蛇于洞庭,上射十日而下杀猰貐,禽封豨于桑林,荡平世间灾祸。

    陶唐。

    彤弓猛地震颤起来,试图逃离青年的控制,可青年力气更大,将她牢牢制住,天道随即降下威压,将弓的神智彻底封入弓内,使得她不能再抗议。

    青年的一双眸无悲无喜,漠然应道:“大羿受命。”

    彤素神识发出质问:“真的要去?明知道这一切不对,最先犯错的根本不是他——”

    羿面色平静地将缠在弓身上的布条撤去,素缯玉箭装入箭筒:“谁先犯错重要吗?”

    “重要!我不许杀他,我不同意!”

    他挑了桃眉,神色还是以往一贯的平静,甚至自然的地就好像是平时早上他出门锻炼前,在叮嘱她记得修炼别再偷懒睡觉一般,几乎给彤素造成什么关系很好的错觉——

    也只是几乎。

    “彤弓,错的是——我是巫,是妖,我流落人间是我师父放逐,其中也有的插手吧?我并非什么都不知道,而是不说罢了。我本就是宿敌,从未有过什么盟约,同不同意,对我并不重要。”

    彤素忽然自嘲地摇了摇头。

    是了,在痴心妄想的是她。

    羿还是那个会漠然说出“我要的只是一把弓”的羿,而指望自己能阻止他去射日的自己,才是白日做梦。

    ——不过,也罢,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