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个平日在备受他欺负的嫡兄嫡弟,在一旁叽叽咕咕的嘲笑。

    姚锦荣身为妾室的娘不忍,哭着跟爹求情,却被爹一脚踹着心窝,狠狠踢开!

    “滚!平日都是惯的他,才让他养成了这般又毒又蠢的性子!平时有人告诉我,说这妾欺辱正室、养坏了子嗣,我还不信,显然一看,却是真的!果然是小娘养的,上不得台面,太让姚家蒙羞了!”

    一句“小娘养的”,让姚锦荣和他妾室娘心凉了半截,这可是失宠的节奏!

    还欲求情,姚父却已经罚他禁足院中养伤,养好后再去跪祠堂,便和正妻嫡子们款款离去了。

    姚锦荣腿伤养了一个月,勉强能落地后便去祠堂跪着,把他折磨地瘦脱了骨。

    等他好不容易出来,姚父还对他抱有一丝希望,县学进不去,就花钱想请人当西席先生,和之前一样,在家里上家塾。

    可却没想到,要给姚锦荣请西席先生传出去后,没有一个人愿意来教他!

    “就别想给他请先生了,家这孩子,名声已经臭了!别说云阳县,周围所有的县城,都知道他构陷同窗不慈不义、不敢认错愚蠢歹毒,没有任何一个老师愿意教他!”

    姚父想法设法打听,却从众人口中知道了这个一个消息,气得差点拔腿回府再打姚锦荣一顿,忍着怒气,好声好气和人商量。

    一般开家塾的,最多的是落第童生开来给小孩子启蒙的私塾——这种,姚家肯定看不上。

    其次的,是没考上举人的穷酸老秀才,这样的姚锦荣却难以接受,决不答应。

    可到了落第举人,或仕途不顺辞官了的文人先生,他们更看重名声,哪儿可能去教导姚锦荣这样的学生?!

    一时间,姚家无论如何都请不到老师了,姚父暴怒回家又打了姚锦荣一顿,可也无可奈何,只能让他自己在家里乱七八糟的自学。

    姚府的混乱,在别人看来就是个让人愉快的笑谈,消息传到县学里去的时候,彤素只是听众人说起,淡淡坐在一旁,不发表任何言论。

    同窗感叹:“清斋,也是心软,竟然就这么放过他了。若我是,我才不会轻饶了他,一定是要狠狠嘲笑他,甚至上门取逼他道歉才行。”

    “他已经受了不少惩罚,落井下石就不必了。不过……”彤素轻轻扬眉,“他受到什么样的惩罚,只能怪他自己作的。若是就此安稳倒没什么,可若是心术不正,还想做些什么事……那落到什么样的地步,更是自找的了!”

    彤素自认为不是个软包子,但她也不是心狠手辣之人。

    姚锦荣带人闹事抹黑她名声,所以落到如今众人嘲笑的地步,是罪有应得;姚锦荣先把她赶出县学,现在他自己被赶出了,也是罪有应得。

    至于名声变的恶臭,只能怪他自己不敢认错逃跑,而他被恼羞成怒的姚父打断腿,其中也有往年一直被他欺负的嫡兄嫡弟们挑拨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