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婵是你父亲的女儿。

    每一个字的意思沈青葙都明白,可是连在一起,却让她很不明白。

    “青娘,”裴寂看着她苍白的脸上一时惊讶一时痛苦的神色,心中的怜惜越来越浓,“阿婵这个人,大约有些别的心思。”

    沈青葙许久才找回了声音:“你,你,说什么?”

    “你父亲养了个外室,叫做阿团,从前是你家的婢女。”裴寂轻轻抚着她的头发,“阿婵就是阿团与你父亲的女儿,他们还有个六岁的男儿,唤作金宝,当初在云州时,齐云缙就是用阿团母子威胁你父亲,逼他做了伪证。”

    沈青葙不得不正视这一切,承认了自己的猜测。

    一股悲凉慢慢涌上心头,都是亲生骨肉,父亲护着阿婵她们母子,说起来并没有错,可那时候,哥哥重伤垂危,她还在裴寂手里……

    喉头噎住了,沈青葙有些透不过气,只能微微张着红唇,努力呼吸。从前觉得永远不会变的东西,竟是这么不堪一击么?完美无缺的家,厮抬厮敬的未婚夫婿,她拥有的那个安稳妥帖的小小世界,原来,消失得这么快。

    “青娘,”裴寂低了头,慢慢吻住她的唇,“不要想了,一切有我。”

    他加意温存,吻得缠绵,沈青葙的呼吸一时紧一时慢,随着他的摆弄,一点点挣扎,又一点点沉没。

    他眼角微微泛着红,口中呼出的气息有些冷,沈青葙急急叫了声:“别!”

    她两只手撑在他身前,推拒着,却又怕惹恼了他,并不敢太用力,只是哑着嗓子哀求:“三郎,求你,别。”

    没有帷帐的遮掩,这榻靠着窗,灯火那么亮,窗纸上就映着他们的影子,所有的一切,都超出她的认知太多太多。

    裴寂轻轻拿开她的手,将她搂进怀里,摩挲着她柔腻的肌肤,低声问道:“你怕我?”

    沈青葙不敢说怕,只是摇着头:“三郎,疼。”

    裴寂凤目一暗,只觉得一身的血都在她说出这个疼字的时候沸腾了,要将他熊熊烧化,便是先前能忍住,此时也忍不住,可看她委实可怜,也只得极力忍耐着,一点点去吻她:“这次就不疼了。”

    他能感觉到她在发抖,他想昨夜他还是太放纵了,她果然怕了他,但若是就此放过了她,她以后只怕会更加推脱,那要他如何忍?

    裴寂搂紧了她,舌尖一点点撬开她的贝i齿,纠缠着引领着,又在间隙里低低哄她:“乖,不疼的。”

    隔着窗户突然传来一阵细微的声响,裴寂心中一动,双手抱起沈青葙,走去了床里。

    跟着放下了红绡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