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人生就是个不断坠落的过程。

    我被呼啸的风撕裂过耳廓,失重感挤进我的胸腔,抢占了本该是氧气游离的双肺。

    窒息,然后我就从梦中醒过来。

    半夜三点半,蒋春舟均匀的呼吸声依旧,我还活着。

    烦死了。

    为什么不能在梦里轻松地死掉……

    我捂着憋闷的胸口,半蜷缩的姿势让窒息感加倍。

    小心翻了个身,我以为动静不大,但是蒋春舟的呼吸声还是乱了。

    没等他做出动作,我便抢先一步抱住了他的胳膊:

    “春舟……”

    眼泪应当是把他的胸口濡湿了,但是我控制不住,心脏就像碎掉了一样,扎得我浑身都刺痛得快要死了。

    蒋春舟已经习惯我半夜胡搅蛮缠了,他熟练地伸手捞起了我的后脑勺,甚至还没睁眼,便条件反射般一遍遍摩挲我的头发。

    “又难过了?”

    他的声音还带着睡梦中的嘶哑,他眼里止不住的疲倦让我自责起来。

    我把浸湿的脸埋进他宽大而温暖的的掌心,眼泪却更加汹涌起来:

    “对不起……打扰你睡觉了……”

    他叹了口气,用鼻尖蹭蹭我的脸颊,又轻轻吻了吻我的鬓角。

    他把我搂在怀里。

    十年前算命先生告诉我,我人生的全部好运都用在婚姻上了。

    他说的没错,只不过我和蒋春舟之间没有婚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