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县知县任仲,今晚一夜无眠。

    那天,王七带着一群捕快如丧家犬般回到县衙后,他立刻向任仲禀报此行的详细情形。

    “有这等事!”

    任仲当时便气得暴跳如雷,他指着王七的鼻子一顿痛骂。

    “你们十几个手拿刀枪的捕快,连一个赤手空拳的人都打不过,你们还有脸回来!”

    “你们平日里都是做何吃的!朝庭养你们这些人就是吃干饭的?”

    “你还有脸回来?我若是你,一头撞死算了!”

    王七脸色木色,任凭任仲骂什么,他都没有辨驳半句。

    直到任仲骂痛快了,骂舒服了,骂得口干舌燥了,骂无可骂了,他才趋身上前,低声说了一番话。

    任仲一听,登时脸都白了,一半是气的,一半是吓的。

    他呆了呆,突然厉声道:“大胆!如此信口雌黄,我堂堂朝庭命官,岂会相信他这般胡言乱语!”

    他猛地一拍桌子:“我这就写封信,你即刻启程去千户所,将信交于孟千户孟大人!我要请他协助我剿灭叛匪!我还就不信了,我大明朝庭,还会怕了他区区一介刁民!”

    王七没有吭声,只默然望着任仲。

    他太了解他们这位县太老爷了。

    任仲就是个火爆脾气,一遇到点火星就炸。

    但过不了多久,等他心头那把火烧光了,他也就清醒了。

    果然,任仲喘了会儿粗气后,慢慢地闭上了眼,并朝王七摆了摆手:“你先下去吧。”

    王七告退,任仲闭着双眼,一坐便是大半个时辰。

    “此事若敢外泄,定会取他项上人头!”

    一个片刻间打倒十几个捕快的武林高手,人家若要杀他,他这县衙还真拦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