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吸口气,秦碟带着心中的打算,扶着郑国泽往里走。

    这般一桩事下来,天也渐渐暗下,酒吧一条街的人逐渐多起来,他们这个酒吧仍在营业,是以此番也来了不少人。

    一大群人总归有些显眼,为避免不必要的麻烦,特意走了专道,避开酒吧正厅。

    虽是避开,因着昨夜一晚的休养,穆芣苡的感知力已上升了个层次,可隔墙看到百米外的距离。

    她的视野里,某个包厢中,严苓正和一群人喝着酒,那一身装扮和昨日她看到的相差没有多少。瞅着那些人,男男女女皆有,怕都不是什么好人,穆芣苡略略皱了皱眉,继续向前走着,感知力却并未收回。

    “芣苡,你就是杞人忧天,你们家那小表妹什么能耐你还不清楚?她能有什么事?”紫玉道。

    脚步一顿,“你又私自探我的思绪!”

    紫玉在紫玉空间中忙拿起桃花扇将脸遮住,“这个……失误失误,你别生气别生气,保证下次再不会了啊……”

    “再有下次,哼哼……”

    “不会了不会了绝对不会了。”明明知道她看不到自己,紫玉还是很怂的遮住脸,毕竟这么多年,她可没少见芣苡生气的样子,那模样,啧,虽都不是对着她,也让她心有余悸啊。

    加上有那个人时时的淫威在,紫玉也难有这样的机会探知芣苡心中所想。

    他们这对夫妻,在紫玉看来,就是专会吓人的天生一对。

    穆芣苡并未生紫玉的气,紫玉伴她这么多年,可算是除了那人外与她最熟悉的了,她又怎会因这点小事生气。只是紫玉的性子,若不吓她一吓,往后指不定就得无法无天了。

    视线再次落到包厢中严苓的身上,尽管紫玉如此说,她还是不大放心,终究严苓本事不小的事,都是发生在前世。而前世里,这中间可没少有她的缘故在。

    如今少了一个她十年,注定要有许多不一样。

    探了一探,感觉到严苓身上的气息,她才安心了些,虽然极弱,却到底是有的。

    没错,前世严苓确实拜得一个奇怪老头为师,那老头习得一身捉鬼术,据他自己所言,那是茅山正宗术法。

    彼时她和严苓一道走到檀溪镇的那座大桥下,正欲过桥,却瞥见一个盖了一张破布的老头躺在旁边,奄奄一息好似下一秒就会死去一样,旁边放着一个装了几块钱的破碗。

    她也不是什么好心肠的人,只看一眼便欲走过,却见那老头突然睁开眼朝她看来,然后利落翻身站起,直直盯着她,“小姑娘身上的气息有些奇怪啊……是为什么呢为什么呢?”后面几句像是自言自语。

    穆芣苡的心却凉了一凉,彼时她已十四岁,初三,刚刚放假从陵江回来。严苓也快有十二,因早半年读书,已是初二,正趁着放假与她一道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