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圣聪得于天授,是千载未见的圣人,我等只需要俯首听命,就可以横扫八荒了。”黎黄河满怀崇敬地说,“陛下指到哪里,我们就打到哪里去,我若是老到去不了了,就让我的儿子去,我的孙子去,直到让整个天下都变成大汉的王土为止。”

    “有这样的心气很好,不过只会俯首听命可不行,打仗还得靠自己的头脑。”赵松又是一笑,然后扬起了马鞭,狠狠地抽了一下胯下的白马,“好了,快进去吧,殿下可在上面看着呢!”

    太子殿下的观阅,几位最高级军官的驾临,更加让谷地里面骑兵气势高昂,他们不顾马匹和自己的疲劳,催动马力继续快速疾驰,在谷地当中纵马冲锋,犹如高速旋转的红色旋风,好像能够将面前的一切撕碎。

    就在这时,在谷地的几个出口,一队队步兵的身影也在沙雾当中若隐若现。他们也都穿着红色的军服,伴着鼓点以整齐划一的脚步向前行进,随着军官的口令,他们不时地变换阵型。

    最先领头的是辽东军派出来的直属团,他们的身材也最为高大,军服也最为鲜亮,不少人的胸前还挂着历次作战所得到的勋章。因为平素见惯了骑兵奔驰的场面,所以尽管场面十分震撼,但是他们也还是保持着镇定,以近乎于恒定的脚步在骑兵四处的环绕下来到了谷地的最当中。

    接着,来自于其他部队的士兵也在军官的带领下,跟着带路的人一起来到了谷地里面,他们汇集到了辽东团的方阵当中,犹如红色的支流汇入到了海洋当中一样,让红色的方阵越来越大,最后变成了一片耀眼的红斑。

    骑兵矫健,步兵沉稳,山峰上拿着望远镜一直在悉心观察的桥本实村已经忘记了之前的尴尬,看得十分震撼。

    “使者,你觉得我们大汉的军队如何?”

    “骑兵奔驰其疾如风,步兵推进其徐如林,我以前在兵书上读过一些有关于强兵的描述,现在一看,才知道到底是指什么!”桥本实村由衷地赞叹。

    太子微皱了皱眉头,他原本以为对方看到这样的演练之后会对比一下两国的兵士,然后来评判优劣,却没想到得到的只是几句泛泛之谈。不过,日本公卿不习兵事已经有好几百年的历史了,也确实不能对他们要求太多,能念过几句兵书就算不错了。

    “多谢使者赞誉。”他冷淡地回复,然后伸手指向了谷地下的那些士兵,“接下来还有更激烈的。”

    正如他所说的一样,在赵松和几位团长一起来到步兵军阵之后,骑兵慢慢地都停了下来,然后在军阵的侧后方再次重新集结兵力,一边休整恢复马力,一边等待进一步的命令。

    而步兵也在军官们的催促之下,快速地列成了军阵。

    大汉军队从当年起家的时候就十分注重阵型的训练,到了夺国之后仍旧没有放弃传统,仍旧把军阵当成了必备的时常演练科目,因此服役多年的士兵们都已经形成了身体的习惯,轻易都能列阵。

    不过,因为分处不同的作战区域和地形,所以大汉军队各个军团都发展了自己独特的作战方式和战术,阵型也有了一些微妙的不同,在初步集结了之后,赵松十分注重统一指挥的问题,在征得了两位团正的同意之后,他下令以辽东军的战术和阵型为优先,要求另外两个团适应他们的演练操典,以便让整个旅都能够按照统一的方式打仗,发挥最大的威力。

    不过,因为磨合的时间还不太久,所以另外两个团的配合稍微还有些生涩,列阵的时候还有一些小小的混乱,耽误了一点时间。不过在赵松看来,现在的配合已经算是很不错了,可见另外两个年轻的团正训练还是很得力的。

    赵松骑着马,不慌不忙地慢慢来到了中间的空地上。他一身戎装,胸前别着银光闪闪的,满面严肃,一看就有大将之风。

    他策马在原地转了一圈,看了一下两边的军阵,无论哪边都是严阵以待,犹如是在临战一样。

    他挥了挥手,在各处军阵当中的传令?们马上策马奔腾到了他的旁边。这些传令官都十分年轻,都是武备学堂出来的优秀学生。

    大汉的军队军纪严明,最讲究令行禁止,因此传令官的位置就十分重要。而且传令官平日里一直都跟在指挥官和统兵大将的身边,可以以最方便的方式学习这些将领的指挥方法,而且可以在真实的战场上锻炼自己,积累自己的经验,所以大汉军队的传统就是将武备学堂的优秀学生放到将领的身边,他们的升迁速度也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