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一个人并不了解自己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反倒是旁人,能把自己看得一清二楚。

    林月盈也不跟花月夕追问这个,反倒是问起来花月夕,究竟是什么时候看穿了林月盈:“不说这个了,倒是老夫人。何时知道月盈不是袁小姐的呢?”

    花月夕见林月盈问起了这个,还是那样慈祥的注视着林月盈:“因为,你就是你啊!”

    林月盈就是林月盈?

    林月盈不是林月盈,还能是谁?花月夕这话就让林月盈糊涂了。

    林月盈在宝和斋坐了好一会了,花月夕才舍得让叶嬷嬷把她送出来,可是叶嬷嬷却也只把林月盈送到宝和斋院门口而已,就没有继续再送。

    林月盈沿着之前来的路往回走,可是她一路走来却不见一个人,她也没多想,凭证记忆,拐个弯,继续往前走,可是她却高估了自己的记忆。当她再一次看到宝和斋的院门口时,才注意,她绕了一大圈,又绕了回来。可是宝和斋的院门口空无一人,她也不好进去问人,也只能试着碰碰运气,可是她又一次高估了自己。

    林月盈在转了好几圈之后,精疲力尽的她,抬头看着四周红墙绿瓦,看着那抄手游廊,可是却看不见把自己扳倒的自己的脚。

    林月盈在被自己扳倒之后,早就走累了的她,没有直接起身,而是从地上爬起来之后,就那样坐在地上,双手放在双腿之间休息。

    落日的余晖,照在栽在院子里的矮株灌木丛上,遮住了银羽的光芒。

    “一个大姑娘家,坐在庭院之中,实在是不妥吧!”

    还没有完全缓过来的林月盈,听到这熟悉的声音,立马就站了起来。

    林月盈把双手藏在袖间,看了看出现在面前的袁承,可是她见着的不是往日那阳光的笑脸,而只是平平静静的脸庞,就像他衣上那垂首的玉兰一样幽静。

    林月盈不敢问袁承为什么这么平静,而是回答了他刚刚的问题:“贵府太大了,月盈走了许久,连个宝和斋都没走出去。这不,实在是太累了,索性就坐在地上歇一歇。”

    林月盈这随性的的样子,袁承真不敢恭维,便转身:“跟我来吧。”

    袁承说着,就在林月盈面前为她领路,而犹豫着的林月盈,最终跟着袁承后头走着。

    林月盈看着走在前面的袁承,步伐平稳而轻盈,可是却一言不发,不像以往,有说有笑。

    袁承之所以这样,是当初林月盈在冰壶院的厢房里睡着了的时候,发生了什么吗?可是林月盈却又不敢问。

    俩人一路都没有什么交谈,直至袁承把林月盈送到前院。

    “那就是我袁府的大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