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如果她只是调侃也就算了,可是她刚刚板着脸这么喊我,这足已看得出来,她是真的是生气了!”

    “那月盈小姐是为了什么生气?”

    “我也想不明白啊,刚到这里时就莫名其妙的生气了,第二天又没事了,可是现在……”

    殊辰回想着这几天楚麟和林月盈见面的事,如果说林月盈第一次生气是跟楚麟置气的话,第二次生气是因为什么?林月盈如今在养病,见过她的人除了林月朗也就海棠和袁承去看过林月盈。

    殊辰想到这里,越想越不对。

    林月朗向来就不同意楚麟跟林月盈的婚约,可是他从没有当着林月盈的面说过;如果说是袁承想借此机会挖墙角,他根本没有多于的时间;如果说是海棠,她那么聪明的人,不可能会挑拨楚麟跟林月盈的关系,除非她在不经意之间说了什么不该说的!

    初冬的雪簌簌而下,埋住了石板旁青苔,也挡住了山中的鸟雀声,只剩一旁宁静。

    齐云顾手捧着一本书坐在罗少鸢刚刚坐着的地方全神贯注的看着,而罗少鸢和樊若姣还有那何宴也只能安安静静的坐在一旁。

    坐了半天,实在是闲得发慌的樊若姣,偷偷扯了扯罗少鸢的袖子,可是罗少鸢却难得的没有理她,樊若姣也只能继续坐好。

    另一边也是闷得发慌的何宴,起身就斗胆坐在齐云顾身侧,见齐云顾没有拒绝的意思,又看了看他手上的书:

    义者,正也。何以知义之为正也?天下有义则治,无义则乱,我以此知义之为正也。然而正者,无自下正上者,必自上正下。

    何宴念了一段就问齐云顾:“王爷看的是《墨子》?”

    齐云顾继续看着手上的书,直至看完了一段才回答何宴:“嗯。”

    何宴等了半天只等了一个“嗯”,若是换成别人,何宴早就生气了。

    何宴耐着性子说:“相传墨子初学于儒术,却不满儒家的繁文缛节,他就反其道而行,学习大禹的刻苦简朴,因而自立新说,创建了墨家学派。”

    “儒家的繁文缛节虽是多了点,但是其所提倡的礼义廉耻,哪个不是为人之根本?”

    齐云顾一话直接把天聊死了,让何宴根本没办法往下接。

    何宴想了半天,又说:“墨家学派崇尚兼爱和尚贤的平民政治理论,虽与我诸荣的国情不符,但是也不得不承认墨子当真识人,也会用人。”

    齐云顾又是看完一段才回答何宴:“知人善用,这是为君者最基本的常识。”

    齐云顾又一次把天聊死了,真真让何宴苦恼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