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底不能轻放了她?或者还惦记那一掌之仇?

    陶避寒跟着往屏风那边看了眼,他尽量让自己的身板挺直,下巴抬的高些:“宋侍御,令弟已然招认,你呢?”

    宋皎咬着唇。

    “大哥,”宋洤哭唧唧的:“大哥救我!你、你还是认了吧……”

    宋皎目不斜视,淡淡道:“如果陶少卿只因这个就认定我参与其中,那我只能怀疑少卿你的能力,并质疑太子殿下的用人了。”

    “你说什么?你敢诋毁太子!”陶少卿脸上的笑容陡然收起,他背着手往前一步,阴狠地盯着宋皎,像是受了奇耻大辱:“好啊,只管嘴硬,你若是能在我手下熬过一刻钟而不招认,我便自认无能放了你,如何?”

    宋皎立刻回答:“不用劳烦,我现在就可以招,如果非要屈打才能成招,不如彼此省事。”

    “我不嫌劳烦,”陶避寒的眼睛略睁开了几分,把宋皎从头看到脚,天真的脸上却透出几分嗜血之色:“尤其是对付宋侍御,让我三天三夜不睡也甘愿,我一定会亲自好好伺候,让你心满意足。”

    宋皎很知道陶少卿的厉害,别说一刻钟,只怕一上手自己就得死。

    就在这时,屏风后赵仪瑄道:“你过来。”

    她手中握着豫王的缎子蟒袍,料子绵柔丝滑,令人舒适,如同豫王温雅可亲的人品,叫人想要亲近。

    同时宋皎意识到自己不该出这么个难题给豫王,让豫王去对上太子?……这简直像是让一只温驯的家猫对上野生的老虎,虽然他们本系同根生。

    三十六计,走为上策,宋皎当机立断地拉住豫王道:“殿下咱们快走!”

    豫王完全身不由己,给宋皎拉着脚不点地地往外急奔,这般毫无任何风度可言的夺命狂奔在他来说也是从无有过的体验。

    不过……完全不知发生何事,而给一味拉拽着随着疯跑,可还得留心身后有人追上来,这所有集合在一起,却不知不觉地在心里生出一种奇异而新奇的刺激之感,逐渐地让豫王啼笑皆非,而忘了担忧跟惊惧。

    直到两人出了诏狱,身后仍是没有追兵赶来,只有豫王府的十几个侍卫跟太监,也不明所以地跟着一阵风似的追来。

    豫王跑的气喘吁吁,回头问宋皎:“到、到底怎么了?”

    他认定是宋皎得罪了赵仪瑄,可是如果真得罪了,那这会儿太子早追了出来,就算太子殿下不愿亲自动手,东宫的侍卫一个个却不是吃素的。

    如今居然“风平浪静”。

    宋皎仍是心有余悸不敢逗留:“殿下,咱们先离开这儿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