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这该说些什么好?”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身后的窃窃私语让玄元身如针扎,这时,在秦宁宇收回威压后终于缓过来的俞寻开口,解了玄元的窘迫。

    “大师兄!现在不应该说这些吧,现在最重要的难道不是你和师妹叛出师门,与魔族混在一起吗?为何东拉西扯,还往掌门和逝去的师尊身上泼脏水?你以为这样,就能掩盖你和师妹的错吗?”

    俞寻无法,一张口就给秦宁宇和孙北雪身上按了一个罪名。只有将他们彻底判为逆贼,才能倒打一耙,在没有切实证据的情况下,让他们的话没有任何可信度!他瞥了一眼安静站立的闵芝,对方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样,就好像她与这里所有的事情都没有关系,明明这一切的源头就是她,若不是她,自己也不会落到如今这个地步!

    可是现在自己不能将她的真实身份说出来,若是让人知道了闵芝就是南域主,不仅对沧阳派有碍,而且对俞寻自己来说也十分不好。毕竟,若是有了一个堕魔的师尊,比有了叛离门派的师兄弟可严重多了。后者也可说是师兄弟心志不坚,但‌前者就会有人质疑堕魔师尊的徒弟,那徒弟更无法在堕了魔的师尊和门派之间进行完美的选择!

    “那也不比你为了一己之欲谋害师尊性命重要啊!毁了镜子就能让你逃过这一劫吗?”秦宁宇手腕轻转,地面上的碎片接连飘起,慢慢地拼凑在一起,在一阵白光过后,恢复成原状。

    “你做了什么?”俞寻没想到秦宁宇能将那镜子复原,心中大汗,回过头却发现自己动不了,浑身就像是被麻袋装捆起来一样动弹不得。

    “免得你再‌捣乱,就先请你委屈一下了。”秦宁宇手指一弹,那镜子迅速膨胀起来,渐渐幻化成一个巨大的平面镜,方便在场的所有人都能看清楚里面的内容。

    “……是他将我放出来的……”

    “洗灵草……”

    “对不起师尊……”

    来不及惊叹于这器物的厉害,在场的人就被里面的高‌清画面震惊到了,清晰到仿佛就在眼前发生的一样。

    这里秦宁宇并没有做出任何改动,所有人都能感受到俞寻的狠毒以及闵芝的悲愤。一想到,被俞寻瞒在鼓里,还一心支持他当一峰之主,大家就十分心塞。眼刀子唰唰的就往俞寻那里飞。

    俞寻满脸绝望,还想要辩解一二,可是看到长老们失望的眼神,俞寻放弃了挣扎。

    完了,所有的一切都完了!

    他的筹谋、他的努力甚至他花那么长时间营造起来的名声全都没有了,自己原本用丹药强行拉到元婴期的修为早就在喝下孙北雪的药、嗅了那躁郁的香气后,又‌退到了金丹期。这样的他,等到这里的事情传出去以后,定会落到人人喊打的境地,更别提那些狂热崇拜闵芝的人,自己以前也没少打着闵芝名号利用他们为自己做事,此事暴露,自己还能不能活着都成了一件很难预料的事。

    他面色阴冷地看向秦宁宇等人,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而现在,只有扯出一件更严重的事情才能让他有片刻的喘息之机,俞寻毒蛇般的目光落在了闵芝身上,如果没听错的话,这位南域主似乎不太愿意接受自己是闵芝的事实啊!而且,回忆以前的事情就会生不如死吗?还真是神奇呢,神奇到想要亲眼看一看。

    就在俞寻想办法之时,玄元早就站立不住了,看着画面欲言又‌止。

    现在的局面对他来说十分不好,秦宁宇之前的一番控诉让身后的长老们对他产生了怀疑。如果不能迅速洗白自己,那么后果不堪设想,至少掌门之位岌岌可危。可在场的人中,只有俞寻可以将这浑水搅的更乱,没看到他不惜一切都要将脏水泼回秦宁宇身上吗?